翻臉了,也許是對您動了手?所以您因愛生恨,最終想出了這個計劃,甚至想要將罪名嫁禍給隔壁那個常喝鼠尾草茶的女人。”
聽到這裡老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兒子麼……”默默唸叨著什麼,卻沒有反駁。
桃果忍不住開口追問太宰:“你是發現什麼證據了嗎?”
“牧島死時不是緊握著一把撐開的傘嗎?那是他留下的死前訊息。玄關處的牆上有一個掛畫的畫鉤,鉤子還在,但是畫卻不見了。畫被您扔掉了吧,剛剛管理員還在樓下發牢騷,現在下去,說不定還沒被垃圾車拖走呢。
您先生雖然不是什麼有名的畫家,很不巧我剛好看過幾幅他的作品,其中有一幅令我印象十分深刻,畫的名字叫做——撐傘的妻子。我想也許掛在玄關的就是這幅畫?牧島每次上門送件時,都要在這裡看一次這幅畫,所以才在死前做出這個舉動,想要告訴大家送自己保溫杯的人。”
聽著聽著,桃果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犯困,揉了揉眼睛。
聽到這裡,老人才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那我一個這麼大年紀的老人,要去哪裡弄到毒藥呢?”
太宰看了一眼桃果眼角困出的淚花,垂下了眼睫:“雖然現在已經不再使用了,但是四五十年前的油畫顏料裡常常會含有砷素,也就是俗稱的砒霜,尤其是祖母綠的顏料裡。而那副畫裡的傘,剛好就是祖母綠……”
太宰的話還沒說,就接住了倒下的桃果。
“不用擔心,只是一點安眠藥罷了。”說著老人輕輕端起了茶杯,但卻被太宰按住了手。
“不行呢。”太宰笑了笑,拿過老人手中的茶杯,鬆開手,茶杯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讓您就這樣死了,她一定會哭的。”
老人有些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碎片,半晌才開口道:“所謂安穩,就是一無所有。我已經過了幾十年,幾乎不跟任何人說話的生活了,而把我從這種地獄般的安穩中解救出來的,是他。
我沒有期待過什麼,只不過是期望念著某個人的這份心情,會讓生活更有期盼。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太宰指尖觸上桃果的臉頰,輕輕撫過她的側臉:“當光出現在一個身處黑暗的人眼前時,哪怕知道是飲鴆止渴,也想要觸碰,想要……佔有。”
“因為這樣的慾望,活著的感覺彷彿也強烈了起來。”太宰的指尖順著桃果的腮邊,慢慢撫摸到脖頸,摩挲片刻,最後還是沒有繼續往下,只是替她理了理碎髮。
“雖然我非常贊同您的做法,畢竟殉情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太宰笑了起來,老人卻不知為何感覺脊背有些發涼:
“但是她打人實在是太疼了,所以請您死也一定要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遠處響起了警笛的聲音,不一會兒系統的提示音也響了起來,但是桃果卻沒有聽見。
桃果做了一個夢。
夢裡,來送快遞的牧島小哥看著玄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