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斬釘截鐵,堅定不移。
他無奈,只得獨自離去,唯留下一句話,“你若不嫁我,我便終生不娶。我還會來看你和孩子的。”
閣樓之上,她挑窗望去,他駐足,回首,白皙俊美的臉頰在月色中籠上了一層華彩。四目相對。她慌忙關了窗。
他們再相見的時候已是臘月。大雪紛飛,城中滿目霜華,緋紅的梅花點綴在白雪之中。她抱著剛滿一歲的孩子,在鋪子裡挑選布料。正當她在幾種布料中猶豫間,一個溫雅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闆,把這些都包上,我都要了。”
她抬頭望去,綾羅綢緞的背景中,他坐在店中,翹著腿玩弄著手裡的扳指,談笑間,風流倜儻,名傾六輔。
“不必了,我不買了。”她放下手裡的布料,轉身離去。
“等等。”
身後,一人叫住了她。
他走到她的身邊,將雪白輕裘解了下來,披在她的肩頭,“大冷天兒的怎麼穿這麼少?”
“多謝公子好意,但不必了。”
“沒說給你,你不冷,這小子也冷,你看這小臉凍得,來,叔叔給你捂悟。——你這是怎麼當孃的?唉~自己就是個小孩,怎麼照顧得好這小子。”
說著,他將雙手搓暖,然後將孩子的小臉捧在了手心裡。
她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這一幕,正巧被她經過的婆婆看在了眼裡。她回家後,族人決定以不守婦道之罪處罰她,眾目睽睽之下要賜她刑罰,名為封陰。她們強行將她*綁縛在一塊門板上,用生豬血泡一團金絲線,穿在針上,將她的下面一針一針地縫合起來,使她終身不能嫁人。
她掙扎過,反抗過,哭喊著哀求過,但沒有人理會她。冰天雪地的院子中,她*著身子被捆綁在門板上,長髮凌亂的散落在她的臉龐前,下面,一名老僕人正用針刺著她的下體。
雪花撲簌簌的落在她雪白通透的肌膚上,觸目驚心的鮮血,染紅了滿地的白霜。
一陣駿馬的嘶鳴聲在大宅院外響了起來,劃破長空。梁華尚攜家僕趕到,破門而入。看到自己的鈴鈴赤身*的在大雪中被人折磨,他急了。
“給我把韓家點了!”
聽聞過樑華尚是活土匪,是不能惹的閻王爺,韓家人卻沒想到梁華尚下手會這麼狠。
他抱起奄奄一息的鈴鈴,向大門走去。
背後,火光漫天。
“你來了……”她在他的懷抱中氣若游絲,細語喃喃,撥出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嗯,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家了。帶我們的兒子,一起回家。”
她輕輕的哭了。
“謝謝你,但是……我已經沒臉再見人了……你讓我隨我的丈夫去了吧,梁少爺……”
他沒有看向她,臉頰上的神情是巋然不動的堅毅,淚水,順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流了下來。他低下頭,狹長好看的雙眸中是一汪濃濃的柔情。
“傻丫頭。你若怕人說閒話,就再與我多生幾個孩子。你若不想守那些繁複的禮數,我便帶你走,天涯海角,去哪都好。我照顧你和孩子一輩子。”
她顫抖著抬起了手,拭去了他的淚水,虛弱的微笑道:“好。”
來年春日,燕子歸來。繡花鞋踏著嗩吶聲,梁華尚八抬大轎娶了鈴鈴,這也算是一段,離經叛道的千古佳話。
但好景不長,華東地區戰火紛飛,梁家家道中落,外公只得顛沛流離,為了活命帶著外婆和梁月清,來到北都。
外公來到北都後,和外婆住在郊區的一家草房裡,日子過得艱難辛酸,但二人卻不離不棄,相濡以沫。戰爭結束後,外公做了教師,外婆則在家相夫教子,二人過著簡單而幸福的柴米油鹽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