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簡見他這模樣簡直無語。
「情字害死人啊!」他痛心疾首地擺擺手,轉身回了房間,「女鵝,那你自己在這裡等著吧,你老子我要去睡覺了,這幾天忙著對付那些人都累得我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江眉卿:……
走廊簷下,是一處中空的天井,雪花從外面飄進來,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風一吹,江眉卿便渾身一冷,只好調轉起周身靈力,沒過一會,便暖融融了。
他在無妄房門口坐了下來,抱著膝蓋,看起來小小的一團。
房間廊下偶爾有下人經過,瞧見了他這模樣,都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幾眼。
畢竟這裡是元宗主的巨鳶上,能夠來到這裡的都是修真界中的佼佼者,又怎麼會坐在房門口呢?
江眉卿只好地沖他們笑了笑,不過他臉皮得天獨厚,倒也沒覺得尷尬。
無妄站在窗邊許久,直到外面沒動靜了,才緩緩的移動了腳步,走至床榻邊上。
他將外袍解了下來,掛在衣架上,心思卻忍不住像雜草一樣瘋長。
那人是自己回房去了?還是,去了……顧簡那兒?
他的手放在腰帶上,忍不住握緊。
片刻後,又緩緩地放開。
罷了,於他無關。
他躺在榻上,雙目緊閉,卻全無睡意。
凝神細聽,周遭寂靜極了,看來那人是真的不在了。
他在心裡冷嗤一聲,也不過是三心二意的人罷了,還能指望他堅持到什麼時候?
可他去哪了?
元宗主沒有給他安排廂房,雖說後頭還有許多空房,可按那人一點也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真會一個人住嗎?
心裡的火苗越竄越大,頗有燎原之勢。
他忍了片刻,終究還是坐了起來,披衣下榻。
可走到門口,他的腳又停了。
剛才他已下定決心,要斬斷塵緣,再不理會那人了。
無妄猛然想起這一遭,腳尖轉了個彎,回到榻邊。
就在此時,忽聽得外面一聲咳嗽聲。
那聲音細細弱弱的,尾音上翹,音色清越,不是江眉卿還是誰?
無妄一愣,掉頭看向窗外,才發覺外面風雪這麼大,他在外面就不怕凍到?
身體底子那麼虛,還自己不珍惜!
「誒呀!女鵝,你怎麼了?怎麼嘴角邊掛著血?」
顧簡的聲音洪亮,一聲怪叫,聽得格外滲人。
無妄心底倏然一驚,突然想起他以身入劍時的削骨之痛,但這些傷痛往往會在入劍之後全部消失,靈力大漲。
怎麼還會吐血?
他大步流星走到門邊,霍地開啟了門。
眼前那人蹲在門邊,蜷縮成一團,雪白的臉頰掛著那抹紅色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睛。
「怎麼回事?」
無妄蹲下去,驀地用力攥住他的手,雙眉緊皺。
江眉卿委屈的轉過頭來,眼中水光盈盈,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像只雪狐一樣縮排他的懷裡。
「仙尊……」
聲音軟軟的,氣息虛弱。
無妄臉上微微露出疑惑,怎麼會這樣?
他從沒聽說過,入劍之後還會吐血的。
就在此時,顧簡自告奮勇,「女鵝,你這情況看起來挺複雜,我帶你去找元宗主看看。」
說著他伸過手去,準備抱起他,結果不意外地被無妄擋住了——
他聲音如冷霜,「不必了。」
顧簡縮回手,笑得別有意味,「也對,那有勞仙尊了。」
無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垂了眼皮看著懷中的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