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想要一窺月下曇花之絕美而離群的外邦翁主;與英俊年輕的侍衛。
月亮挺漂亮,御花園裡頭的花也在這夜裡開得格外俊俏。
雷霆雨露具是皇恩,賈家原也存了別的心思,元春說的是“兄弟”,也沒指明瞭是哪個兄弟,倒也動過賈環的心思;只是趙姨娘是個不管不顧的;當場嚷嚷著“你們只管拿我們娘兒們去送死,要麼把咱們打成傻子啞巴,否則看看最後魚死網破的結果呢”,何況賈環那長相氣質,連奉了皇命來告知他家二公子的好差事的馮唐都道:“這樣的,御林軍也沒法收啊。欺君是什麼樣的罪名,老夫人可別自毀長城啊,子孫族輩都在呢。”
當年參加那場考校的是賈寶玉,這樣的“好事”,自然也只得寶玉去受著。只是賈母聽說了扶搖翁主驚世駭俗的舉止,哪裡還能安心,特特地吩咐寶玉把那些配飾荷包都給撤了,整個人越樸素越好,只是大內侍衛的儀容也是有規定的,否則真恨不得天天給他臉上刷點東西再當值去。
寶玉也是叫苦連天,他何時吃過這樣的苦頭?有時候大半夜的還得當值,別人尚能逃過去,或者是找人頂崗,他卻是皇帝面前掛了號的,就是想躲個懶,也實在沒人敢頂他的班。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每每早起給賈母、王夫人請安都時常睡過頭賴掉,何況是這個。
是以扶搖見到的賈寶玉,就是一個萎靡的、毫無亮點的公子哥兒。
還是個小白臉。
她來的時候,本是打算偷偷來探個究竟的,不論帝都的人怎麼想,他們當初想著幫二哥奪權是真,看來茜雪國裡頭有不少他們的人,還一個勁兒地想要干預茜雪國的朝政。事實上,要說她真的坐穩了這個王儲的位子,倒也難說,畢竟朝臣擁戴她,更多的緣故是立女不立男的風俗。現如今吳家式微,南安王府也存了別的心思,當年掃蕩茜雪海域的兩元虎將都不成威脅,她免不了又生了其他的心思。
先來的使臣早已經與她透過氣,說漢人打算給個無用至極的公子哥兒給她做王夫。她本來也沒指望中原皇帝給她個什麼厲害人物,太厲害的,她還怕人家打探軍情圖謀不軌呢。但禮部的那位侍郎把這小白臉的家世誇上了天,什麼當年他的曾祖父賈源、賈演兄弟二人曾位朝廷出生入死,帶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功勳赫赫,兄弟二人一道封的國公,宣告無倆,他的祖父又是如何捨身救過太上皇,其父如今外放,也很是勤勉……甚至連宮裡的貴妃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都給說了出來,說來說去,就是沒說這小子自己領過什麼差事。
漢人的皇帝是個喜歡任用年輕人的皇帝,本朝不少青年才俊都是這會兒出來的,禮部、鴻臚寺、天津衛,她親眼見到的領差事的世家公子哥兒就不少。這一位看著沒什麼本事也就罷了,竟是一臉痴相?當下濃眉微鎖,低聲喝道:“我聽說漢人是講禮的?”她身邊親近的侍女亦跟著用帶了濃厚口音的漢話道:“仔細你的眼珠子。”
寶玉何時見過這樣的女子?他家裡的姐姐妹妹已經是各有千秋,然則湘雲之颯爽、鳳姐之潑辣、妙玉之高傲、甚至靜嫻之冷漠,都不及這年輕女子睥睨他時的難以親近。
然而嚇完了,他竟也生出一股別樣的心思來,想:這世間竟也有這樣的奇女子。又想起她出身王權之家,險些被親哥哥奪去了王位,千里迢迢地來了京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他一貫是覺得兇悍的女人都是那些嫁了人、已經墮落成死魚眼珠的市井婦人才對,而今兒個見了這女子,又懼又驚,竟沒說兩句不中聽的話來,反倒帶了三分憐愛之意道:“翁主回罷,此間夜涼,凍著就不好了。”
然而他沒說胡話,也不代表扶搖翁主高興。
女官宮裳這麼勸她:“不過是要尋求中原皇帝的認可,好叫左義王徹底死心而已,翁主先前不也說,沒指望中原人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