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慎思不由垂下頭去:“師父,思兒無能,連累你了。”
孟鳴鳳輕輕搖頭:“不,思兒,這件事你並未做錯,至少我朝獲得了一年的安定,我正有很多原本要做而不能做的事都可以在這一年內去辦到,武將由他們去換吧,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再為此事自責,只是李姑娘這事———”
他站起身來,踱到清洛面前,細細地看了她幾眼,嘆道:“好吧!明日我想辦法去幫你們打聽打聽,李姑娘,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去歇著吧!”說著袍袖輕拂,轉身離去。
清洛見他臨走時掃向自己的一眼,竟無端地於心尖湧起一絲恐懼來。蕭慎思卻並未查覺,走近她身旁柔聲道:“三妹,就等三天,三天後不管能不能探出什麼訊息,我們都要啟程去青國!”
這兩日天一直是陰沉沉的,偶爾從陰沉後透出一絲暮春的陽光來,就象清洛此際的心情,縱是前路艱難,但最困苦的時光終悄悄過去,天雖仍是淺灰色,但已可見那一縷驕陽,耀著如許的堅強和信心。
公孫懷玉這兩日皆過孟府來陪伴於清洛,與她細細地商量著如何趕到青國南疆月詔山,如何想辦法救出小康,清洛也將別後諸事一一告知義姐,只是略去了燕皇的真實身份一事,因為這是她答應燕皇絕不能洩露出去的。這種種事情聽得懷玉不禁柔腸百轉,低嘆輕回。
眼見明日就要踏上南下的路程,蕭慎思正與清洛商議著行程諸事,有正行了進來,湊到蕭慎思耳邊輕聲道:“大人請您單獨一人過去見他。”
蕭慎思站起來,見到清洛略含憂慮疑惑的目光,笑道:“三妹,你等我,我很快回來。”
靜思園書房內,蕭慎思看著孟鳴風在屋中悠悠徘徊,感覺到他心中的為難與困惑,終忍不住開口道:“師父———”
孟鳴風揚起右手,緩緩說道:“思兒,李姑娘這事你還是不要再管了,牽扯太大。”
“不!”蕭慎思急切道:“師父,三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能不管。您是不是探聽到了什麼,請您告訴思兒吧。”
孟鳴風見他面上憂切之色,眉尖微微蹙起的神情,不知想起了什麼遙遠的人或事,怔了一下,嘆道:“思兒,你也是至情至性之人,但你可知,洛妃的事牽扯到什麼嗎?”
“思兒不知!望師父明示!”
“洛妃是先帝十多年前和陸文傑、李正益微服出巡時帶回來的,雖天姿國色,但身世不詳,而且精神方面似乎有些問題,對她過往之事竟毫無記憶,先帝卻對她甚為痴迷,愛如珍寶。據我這幾日想方設法探聽到的訊息,當年洛妃確是進宮後便懷有身孕,生產期也確是在六月,但當時不知因為何事,先帝竟離宮去了熹州。”
孟鳴風頓了頓續道:“當年的蘭妃也就是現在的太后也同時身懷有孕,但正在當今聖上誕生在蘭馨宮的那夜,洛妃居住的洛秋苑卻突發大火,洛妃葬身火海。先帝從熹州趕回之後,宮中似發生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情,處死了很多人,從此所有人便對洛妃這個名字諱莫如深,先帝甚至聽到洛妃二字便會雷霆震怒,有關她的一切事情都逐漸湮滅。思兒,你可知是何緣由?”
“思兒不知。”
孟鳴風長嘆了一口氣:“也難怪你不知,我竟也沒想到,那洛妃竟與‘慶氏血魔’有關連!”
蕭慎思“騰”地一聲從椅中立起,驚疑道:“慶氏血魔?!”
“不錯,事實真相到底如何,無從知曉,我也只是從宮中一個老人口中得知,當年有一次偶爾有人提到洛妃,先帝便大驚失色,跌倒於地,口中驚呼‘慶氏血魔,慶氏血魔’,並將提起洛妃之人即刻處死。你說,如果洛妃真與‘慶氏血魔’有關,這事你怎能插手?”
縱是蕭慎思素日鎮定堅毅,此時心頭也感有些紛亂,沉吟道:“師父,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