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傳將出去,如何是好?恐怕不利於婉鳶的名聲。”沈孟川一臉憂色,虛假得令人作嘔。我不由在腹中冷笑,也不願當面質問。
“本殿自有安排,你無須多慮。”滄瀾霄眉頭微皺,略一沉吟,又顯鋒芒,“沈婉如必不能一人成事,必須徹查奴僕。有牽連者,寧可錯殺,亦不可放過!”
“是,是。”沈孟川連連應諾,悄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我靜靜望著木屋,等了許久,直到其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叫聲,而後漸漸轉至嗚咽,我心上的千斤重擔卸下了不少,我終是為芹青報了仇。對上滄瀾霄,勾唇一笑。
“婉昭的事,日後再說。畢竟,她也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滄瀾霄靠近我的耳邊,低喃道。見我點頭同意,他亦是如釋重負。
我本想帶走芹青,無奈他終是沈孟川的妻妾,何況把葬禮安排在太子府也於理不合,只能作罷。我便與滄瀾霄留在沈府,著手安排芹青的葬禮,柳眉幾次要過來陪同,皆被我斥回,畢竟柳眉只是個丫鬟,若是在沈府,難免不會有人對付她。
如今沈府中人見了我仿若阿鼻惡鬼一般,瑟瑟發抖地行禮過後,便是逃之夭夭,退避三丈。我自幼本就不喜歡僕從跟隨,也落得清靜。沈府少了許多熟識的面孔,看來此事已了,卻也免不了沈府人心惶惶。二夫人被囚禁,婉昭遷至別苑,一時之間,二夫人母女完全倒臺。
這麼個偌大的宅院,權力鬥爭,往復迴圈,失了勢的人,誰又會記得呢?只是,在幾年前,恐怕是誰也不會想到,那個囂張
跋扈的二夫人,竟是因我失勢。當年,不知有多少人為了巴結二夫人而欺辱於我,畢竟,我在他們眼中,只是個懦弱無能的小女孩罷了。
而後的靈堂布置皆由我和滄瀾霄一手操辦,我不願有他人打擾芹青安息,事事親力親為。滄瀾霄倒是不離左右,推脫了許多公事,任憑差遣。雖然我覺著他是因為擔憂我的狀況,才時時看著我,以圖安心。不論如何,有他在倒是輕鬆許多,我心下也安定不少,怕是註定只想依賴著他。
而然滄瀾霄較為怪異的事,在我們安排芹青的喪事之時,他亦是著人大肆操辦婉如的喪事,風頭更是蓋過芹青的。我思忖著,難不成,他還是個念舊情的人,為著讓婉如風光大葬?難道他如此作為,也不擔心我的弒姐之為讓天下人都知曉?可是每每問及,他皆是笑而不語,只留給我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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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灑灑的一章啊,看得開心的話就打賞個咖啡唄。
正文 一句一殤
再進皇宮之時,我已沒了往日的緊張,或許對我來說,世事皆便是如此,無甚喜,無甚悲。這幾日,我一直在反覆思量一個問題,人生在世,到底有什麼是好執著的。芹青溫婉半世,直到死時,才有那種灑脫的笑容。或許,她活得很累,死亡才是她的解脫。人生,是那麼渺茫無端,今日事,不知明日何事。*
我偏頭看了看與我並肩而行的男子,他身量極高,腿也極長,卻慢下步子等著我。想我當初,勵志尋找的伴侶,便是如此。他能走得快,爬得高,偏偏會等著我,與我漫步而行。我生性懶散,不喜急進,自然想要一個能無時無刻都待著我,伴著我的男子,而滄瀾霄,竟似天賜一般與我的理想完美契合,不留一絲瑕疵。可是,為什麼我會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呢?
滄瀾霄似是感覺到我的目光,偏頭與我一笑,握了我的手,相攜而行。在這個時代,已婚男女都不會此般,更遑論未婚。我仔細辨著周圍,倒是沒有低語竊竊,前頭領路的太監頭正得一絲不苟,半點不敢偷瞟。
為什麼我的心中仍是起落,雖是相握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