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打量的當口,小西弗便是一馬當前義無反顧地走上了一條更狹窄,更黑暗,卻更靜謐的岔道。嘿嘿,看來他的小寵物,很是通人性啊!潘暗自竊喜,跟在小西弗的身後,沒有看見一馬當先的小黑豹,正死死,死死地皺著眉。
“哐當!乒乓!”
“你這個妖怪!怪物!我打死你這個怪物!把酒瓶給老子拿來……該死的混蛋,該死!該死!那小妖怪呢?讓他給老子死過來……該死的混蛋!”
“砰!當!”
激烈的爭吵聲自巷尾的一間民宅裡穿了出來,潘不禁微微蹙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西弗勒斯的家,他的父親又喝酒了?
潘小心地湊在窗欄上,偷偷地向裡面望去,西弗勒斯並不在房間裡,卻有一個削瘦的男子,正舉著酒瓶猛灌著酒,而且還粗魯地打著一個瘦弱的女人。
“別喝了,斯內普,求你別喝了!你這樣會把自己喝死的,求你了!”女人在哀求,但她的哀求卻換來了男人更加粗魯的拳打腳踢。而就在潘躊躇著自己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小西弗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不再一步一驟地跟著潘,卻是快步向著另一邊跑了開去。於是無奈,潘只能跟上,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寵物被巷尾的那些混蛋給煮了吃了!(誰煮誰?)
於是,一黑豹,一小P孩,披星戴月,奔跑於彎七扭八的蜘蛛尾巷之中,而就在潘覺得自己腿短力薄,快要喘不上氣,並且發誓以後要向莉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時候,小黑豹終於停住了奔跑的腳步。
這是一處蜘蛛尾巷頭的小公園,與其他公園綠樹成蔭不同,這裡卻早已成了垃圾的堆放地,蒼蠅、蚊子、老鼠的溫床,而唯一的一棵稱得上是樹的東西,也早已在幾年前枯死,只留著粗壯的樹幹,以及中空的樹洞,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尤為可怕。
然後潘聽到了隱隱的啜泣聲,聲音很輕,很壓抑,但的確是哭聲,小孩子的哭聲。
潘順著哭聲一步步靠近,而當他終於找到苦聲的發源地的時候,他也終於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居然是西弗勒斯,躲在樹洞裡哭的人,居然是西弗勒斯。
潘挑眉,看著同樣一臉驚訝面對著自己的彆扭男孩,很顯然,他已經哭了很久,紅紅的眼睛,甚至有些腫了。
“幹嘛哭?”潘柔和著綠色的眼睛,直白地看著樹洞裡的西弗勒斯,沒有刻意迴避,也沒有安慰,只是隨意地問著,就像在問明天天氣如何一樣。
西弗勒斯因為潘的出現顯然有些錯愕,他不明白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明白潘為什麼可以在這麼隱蔽的地方找到自己,然後,他有些難忍的憤怒,他不喜歡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樣子,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與安慰。可是——沒有安慰——
男孩只是用他素來溫和的深綠色眼睛望著他,然後輕輕地問了一句:“幹嘛哭?”然後,西弗勒斯覺得自己警備著,用倒刺武裝起來的心,不禁一鬆,是呀,幹嘛哭?
“那個男人又喝醉了酒,他又打媽媽了!”西弗勒斯看著鉑金髮色的少年,很是自然地給出了答案。
西弗勒斯在等待少年的繼續詢問,可少年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便是不知從哪變出一個野餐籃子,不斷地從中拿出三明治、麵包、果汁、牛奶,末了還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陪我吃飯吧,我餓了!”
餓了,是呀,他也餓了!西弗勒斯接過少年遞過來的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咬著,他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東西,只知道少年給他什麼,他就吃什麼,直到後來,不覺鼻子一陣酸酸澀澀的。
“小時候那個男人不是這樣的,但是有一天,他喝醉了酒,第一次打了媽媽,也打了我。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至此以後,男人就愛上了喝酒,每次喝醉了就要打媽媽,也打我。那時我還小,我躲不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