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卻發現是一個沒有長鬍子的老人,站在那黃旗之下,手中捧著一道聖旨,倒還真的算是不怒自威,帶著些皇家不可挑戰的威嚴,雖然還沒有見過太監到底長什麼樣,但是葉應武只是第一眼看過去便已經知道此人到底是什麼性別了。
原來太監長這樣啊,倒還算是符合心理準備。這是葉應武第一次接受聖旨時心頭冒出的想法,若是讓他旁邊的便宜老爹知道了,恐怕免不了是一個爆慄。
“還不速速隨老夫跪下?”就在葉應武再一次神遊天外的時候,身邊的葉夢鼎輕聲提醒,語氣中已經帶著惱怒。
葉應武這才發現張世傑等人已經畢恭畢敬的跪倒在地,而王爚等人也是多出如此姿態,當下裡只能頭也不敢抬的跟著葉夢鼎跪下。那宣旨宦官卻是不滿的輕輕哼了一聲:“聖上詔曰······”
“開頭還真的不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那老教授誠不欺我。”葉應武心中暗暗想到,如果不是歷史專業畢業的,恐怕還真的不知道那聖旨開頭最經典的八個字實際上是從朱元璋時期開始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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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鹹淳二年五月廿二日,葉應武、張世傑、蘇劉義率三軍盡素袍以歸,聖上下旨,免去江南西路提點刑獄葉夢鼎遙領興**知軍職務,興**團練使葉應武正式就任興**知軍,並就地補充兵員,擴充天武軍;兩淮水師都統張世傑雖最終喪失捉拿阿術之最好時機,但畢竟功大於過,知黃州,其麾下夏松領黃州團練使;大宋沿江制置副使范文虎識破阿術計謀,此為功,然不與兩淮水師將領商議便貿然北上,此為過,功過相抵,不再追究;安吉軍四廂都指揮使蘇劉義畏敵不前,主動撤退,喪師辱國,以安吉軍殘部一併併入天武軍,蘇劉義就任天武軍四廂都指揮副使並領興**團練使。
以上官員,各有賞賜,其餘出力將士,盡是加倍封賞。
另李庭芝的心腹幕僚陸秀夫加興**通判並領永興縣縣令,原興**通判文天祥右遷黃州通判(黃州是“州”,雖然和興**同樣相當於現在的地級市,但是在地位上要略過一些,相當於今天的二線城市和三線城市,一線城市則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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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聖旨頒佈的一點兒都不出人意料,依舊是賈似道一貫的風格,就算是自己的黨羽在這麼樣也會想盡千方百計保護,這自然讓在碼頭上就一直縮頭縮腦躲在最後面的範大人喜笑顏開,並且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肝腦塗地報答賈相公的大恩大德。
而作為政治犧牲品的蘇劉義,也只能無奈苦笑,賈似道這一招是在**裸的挑撥離間主戰派中兩個派系之間的矛盾,讓李庭芝因為江萬里吞併了自己手下的一支勁旅而對產生隔閡,同時又有意無意的增強江萬里一黨手中的軍事力量,讓江萬里和李庭芝抗衡的時候不至於因為手中沒有嫡系軍隊而吃虧,或者說讓江萬里等人的腰桿更硬。賈似道這一招明擺著是“驅狼吞虎”之計,但是又由不得江萬里一黨和李庭芝一黨不中計。
而雖然陸秀夫作為李庭芝幕府當中的一員,並沒有正式進入大宋的仕途,但是從他進士出身的資格,再加上賈似道的特意安排,直接就任一方軍政二把手的通判也是無可厚非的,要知道雖然通判看上去是至關重要的官員,但實際上像興**這樣的三線城市,只是從八品,而沒有葉應武亂扇翅膀的歷史上,陸秀夫剛剛入仕便被授予了正六品的司農寺丞,所以陸秀夫擔任通判不只是高升,甚至還有些屈才,當然和文天祥這個狀元相比尚且算好一些。
陸秀夫頂替文天祥,賈似道做出這一手的緣由是什麼根本不用解釋,無非是為了向由江萬里派系實際控制的興**裡面摻沙子,讓大家誰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