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
看著葉應武匆匆離開,陸婉言三人沉默片刻,卻是一向寡言少語的綺琴輕聲說道:“舒兒本來就已經命途多舛,夫君這還是要······”
“臨安發生了什麼,你我或許不用知道,但是舒兒終歸還是應該知道的。”陸婉言輕聲說道,帶著絲絲無奈,“無論舒兒自己再怎麼想著躲避,她還是有知道的······義務。畢竟那是趙家的臨安。”
“自古磨難帝王家。”惠娘坐下來,卻沒有太大的胃口。
陸婉言和綺琴卻是心頭一震,不約而同看了一眼惠娘。
帝王家,帝王家······惠娘見到兩個姊姊目光有些錯愕,也有些無奈,似乎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中了她們什麼心事,當下裡細細想來,也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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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寒然後······然後知松柏之······之······”晉國公主趙雲微朗聲背誦,卻是想不起來後面是什麼,只能抬起頭有些膽怯的看著前面自家姊姊,顯然小公主自己也意識到背的實在差勁。
趙雲舒俏臉上明顯陰沉下來:“子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從昨天就一直在教你,為什麼還沒有背下來。《論語》為我大宋治國之書,身為大宋公主,不可不知。微兒,你都已經五歲了,不要每天就想著玩鬧,楊姨娘把你託付給姊姊,姊姊可不能看著你不學無術。”
“姊姊,微兒錯了。”趙雲微急忙拉了拉自家姊姊的衣袖,“姊姊,是不是大哥哥又惹你生氣了,之前你沒有這樣和微兒說話啊。”
怔了良久,趙雲舒方才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伸手輕輕摸了摸趙雲微的腦袋,湊過去柔聲說道:“微兒,剛才是姊姊不對,姊姊也是一時間因為微兒沒有背好書而生氣,微兒不要難過,只要微兒好好背書,好好學習,姊姊自然就不會批評微兒了。”
趙雲微鄭重的點了點頭,小臉兒高傲的翹起來:“嗯,微兒一定好好讀書、學習,有了知識、長大了,就能夠保護姊姊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人小鬼大的自家妹妹,趙雲舒輕輕拍了拍她:“去吧,微兒先把這幾句話背下來,姊姊等會兒再檢查。背下來之後就可以午睡了。”
身後再一起響起趙雲微琅琅的讀書聲,趙雲舒卻是嘆息一聲,緩步走回自己桌子旁邊,提筆沾了些墨水,沉吟片刻之後,緩緩落筆,開頭便是“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葉應武就站在窗外,看著趙雲舒隨手寫著的一行南唐後主李煜的亡國詩詞,心中暗暗嘆息一聲,或許趙雲微還沒有感受出來,但是趙雲舒已經很清楚了,大宋的日子已經不長久了。
這次北伐與其說是南宋中興的象徵,倒不如說是葉應武在秀肌肉。天武軍、神策軍、神衛軍這些葉應武的嫡系可不會聽從南宋******的命令,而或許還效忠於南宋的夏貴、李庭芝則是損兵折將,使得葉應武的天武軍體系將會逐漸成為大宋唯一的軍隊體系。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果葉應武乖乖的清君側、當週公,那打死誰都不信。因為葉應武這樣的功勞,已經是無官可封,除非異性王爺。葉使君不過才二十多歲,有的是時間,有的是精力,自然不能被封了一個閒散王爺之後不問政事。
搖了搖頭,葉應武卻是並沒有想要急著打擾,畢竟眼前這樣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象可不多見,美人憑窗書寫,一行娟秀的小楷躍然紙上,而旁邊還伴隨著清脆的讀書聲和春日裡暖暖的陽光、淺淺的花香。
只不過趙雲舒在寫完“問君能有幾多愁”之後,卻是緩緩停筆,手腕輕輕顫抖,竟然再也難以寫下最後一句,一滴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掉落在紙上,將墨跡未乾的幾行字沾染的一塌糊塗。
彷彿意識到自己實在是沒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