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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自從楊亮節站出來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被忽略了,因為誰都知道這位葉使君實際上在朝堂真是無親無故,除非親自上陣,否則只可能任由賈似道親信劈頭蓋臉的進攻。
現在既然有以楊亮節為首的當朝皇親國戚站出來和賈似道打擂臺,那就更沒有葉應武什麼事情了,他只需要默默地等著兩派爭執出來最後的結果便是。畢竟他葉應武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沒有辦法在這朝堂之上單挑其中任何一股力量。
其實對於趙與芮和楊亮節他們的提議,葉應武還是頗為贊同的。畢竟之前他也沒有打算迴避和賈似道的衝突,而且一旦身為樞密院使,就真的是統籌大宋各路軍事,相比葉應武之前的沿江制置大使要名正言順多了。
更主要的是樞密院使是堂堂正正的京官,天子近臣,面對趙禥這種奇葩的官家,葉應武身在外地實在是沒有什麼安全感。畢竟可能趙禥隨手一句話就可能讓自己一下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而且葉應武也不可能一直在朝堂當中沒有一個幫著自己說話的人,想要在這臨安扶植親信,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在臨安站住腳跟,這才能夠讓那些人看到葉應武的實力和手腕,以及追隨葉使君可能有的光明未來,才會讓更多的人轉投他的麾下。
朝堂黨爭,比拼的就是誰那邊人數多、會說話。
尤其是葉應武接任樞密院使,也就意味著楊亮節這些皇親國戚都會助他一臂之力,別看這些皇親國戚人數不多、權利不大,但是掌控的都是像殿前禁軍、宮城防禦這些至關重要的地方,在這朝堂上一旦他們發難,即使是賈似道也不得不再三考慮。
站在賈似道側後方的翁應龍已經能夠清清楚楚看到他後頸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顯然這個已經縱橫朝堂數十年的老人,也意識到這一次自己的選擇將會關乎接下來自己的命運。
是畢生心血付之東流還是高位而退、此生無憾,更或者是邁出自己心頭當中一直想卻難以下定決心的那一步。
這不是一件小事,也不只關乎他賈似道一個人的項上頭顱。
趙禥有些緊張的看著賈似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不過賈似道卻似乎一直在猶豫,低著頭根本不搭理趙禥。心中盤算片刻,趙禥終於還是無奈開口問道:“不知道太師看此事如何?朕······朕自以為楊指揮使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一直閉眼假寐的趙與芮緩緩睜開眼睛,冷冷看了趙禥一眼,顯然對於趙禥這麼軟弱的表現很是不滿。既然賈似道沉默不語,就等於是預設了,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直接拍板做決定便是。
可是這畢竟是當初自家兄長做出的決定,對於兄長向來是全力支援的趙與芮也難以評說將趙禥立為太子的對錯。自己這個愚笨的兒子,要是當初直接嚥氣,或許今天就不是這樣令人難堪和嘆息的局面。
趙禥正在慌亂當中,不過也察覺到了趙與芮冰冷的目光,心頭打了一個寒戰,既然賈似道不開口,說明他也應該是預設了,在太師和自家爹爹之間,趙禥只能選擇自家爹爹。當下裡趙禥緩緩說道:“若是太師和諸位臣工沒有異議,那朕就准奏了。”
話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語的賈似道終於站出來,衝著趙禥恭敬說道:“回稟陛下,老臣以為此事可行,不過葉使君到底年輕,我大宋北面強敵壓境,正是危難時刻,葉使君擔當樞密院使如此職位,未免過高,可先以樞密院承旨一職委任之,且身兼此職,葉相公無須擔心樞密院主事,亦可隨時以沿江制置大使身份率軍出戰,可免束手束腳,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樞密院承旨?趙與芮轉頭看向賈似道,賈似道沒有絲毫畏懼,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了,某賈似道也不是被嚇大的,哪裡能夠讓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葉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