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是牆頭草,但我卻覺得他是武士中的高人,實力中上。
我點頭:還有兩位,你繼續說。
肆酉說:商地王子,只是一個毫無實力、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小人,實力下下,不在 皇位爭奪的範圍之內,而蜀南王子……
我說:蜀南王子,是你認為五位王子中,如今看來,最能與大王子抗衡之人,為人節儉 ,城府頗深,心向百姓,懷裝天下。
肆酉點頭說:沒錯,不過新皇是大王子,這是事實,無可否認。
我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肆酉又說:當皇上卻不想讓大王子登基成為新皇。
我吃了一驚,問:為何?
肆酉面無表情地將托盤端起來,說:因為他不想將天下讓出,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肆酉說完,我低頭便看到了湖中的月亮的倒影,瞬間便明白了一切,摯友所託的禮物, 四位王子的拜訪,溪澗的密道之託……
所有的一切聯絡在一起,不過就是簡單的一件事,簡單的幾個字而已,但這一件事和幾 個字足以改變天下,也足以改變我自己。
我的改變是為了天下,天下的改變卻不可能是為了我,天下之大,我扮演的到底是什麼 樣的角色,如今好像並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此時我唯一能夠想起的一件事只是——明天 便是京城擇秀開始的首日。
第三十五回
“擇秀”當日清晨,我隨其他三位評官登上禁宮城樓的時候,驚訝地發現“擇秀”的人 數已遠遠超出宮廷預計的人數之外——禁宮大門外排隊的人龍一直彎彎曲曲地排到了京城南 方方向,就算站在城樓上,也根本看不到盡頭。
其他三位評官我並不認識,聽說都是民間數一數二的“高手”,至於是什麼樣的高手, 我並不清楚,但他們都使用化名,並且在與我見面之後,看見我臉上那張面具,都驚呼我這 保證公平的手段一流,為了不讓別人認出自己到底是誰,避免託關係,走後門,乾脆戴上面 具,這樣便可以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公開”。
於是,其他三位評官,都戴上了三種不一樣的面具,第一位所戴的面具是一頭白毛熊, 第二位所戴的面具是一頭黑豬,第三位所戴的面具是一隻母雞。
三位評官各自戴好了面具之後,都互相誇耀對方挑選的面具相當得體,完全迴歸了原生 態,找到了曾經在鄉野間耕種吟詩高歌的感覺,在言語之間,那頭戴母雞面具的評官興奮之 餘,隨手摘了一朵大菊花插在自己的頭頂,顯得相當地奪目,此後並拼命地用戴著面具的 那張臉擺出一副羞澀的“表情”。
人總是這樣,看到別人身上有一種自己沒有的東西,也根本不會去詢問別人到底是否自 願擁有那種東西,為了臉面,便強撐著告訴自己和周圍的那些人,那是一種能夠帶動全國上 下悅動的風氣,並開始盲目模仿。追根到底,就是因為他們完全不知道那是一種用來做什麼 的東西,例如五年前,一群追求悅動風氣的富家子弟,偶然在街上看到一位臉上刺字、蓬頭 亂髮、雙肩穿刺琵琶骨的犯人,其中一位富家子弟試探性的用手一指問道:那廝為何臉 上有字?又為何蓬頭亂髮?難道是高中狀元?
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並且找一修腳的地攤,以金銀相要挾,硬逼修腳 師傅給自己臉上刻字,並要求必須是小篆、宋體、隸書燈各種字型的結合。隨後又在鼻子 和嘴唇之間打洞,穿環而過,還將頭髮打亂,行走於大街之上,耀武揚威。
當日京城的一位畫師站在茶樓之上見到五人的傻樣,一時技癢,便將這京城五怪畫了下 來,懸於畫攤之上,日日引來圍觀,卻沒想到,不到一年,這便成為了一種風氣。各地年輕 人紛紛模仿之,一無例外都要找一位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