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歡歡,這好歹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號,你不會不願意賣給我吧?”
阮意歡咬了咬下唇,沒讓自己落下淚來。
她鄭重地向蔡峰一鞠躬:“謝謝你,教練!”
阮意歡將賬號交給蔡峰,一個人走出了會場,直奔醫院。
就在半年前,她的哥哥阮覆車禍後昏迷,至今都沒有醒過來。
她給了自己最後半年限期,拿回了自己競技生涯裡第一個冠軍。
也是最後一個。
今天以後她就要告別賽場,邊唸書邊照料哥哥。
阮意歡在病床前抓著阮復的手說好一會兒話,才將獎盃放在床頭的桌子上,整理好情緒回家。
剛踏上家門,她的父親阮建國就抬起頭來罵人:“你又出去丟人現眼了!玩遊戲是正經人家的小孩該做的事情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已經變成了笑柄!”
阮意歡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控制不了自己!
眼前這個人是她的父親,在她過去十幾年的人生裡最信任也最依賴的人。
可就是這麼個父親,親手扼殺了她對整個家庭的美好期望。
這個人根本就不像他平時表現的那樣正直寬厚,在外公去世、母親病倒後,她父親隱藏多時的獠牙終於露了出來。
侵佔外公家的全部財產、接回養在外面的初戀情人、力排眾議為私生子正名,這就是母親病逝後她父親做的一切。
在哥哥阮復遭遇車禍陷入長時間的昏迷後,這一切更顯得更順理成章。
他是成功人士,總歸要有個繼承人!
阮意歡一再告誡自己要忍耐。
她必須忍。
她需要錢。
哥哥治療和復健需要錢、她和哥哥生活需要錢——什麼都需要錢。
阮意歡低下頭誠懇地認錯:“從明天開始,我會好好唸書的。”
阮建國見她服了軟,語氣也緩和下來,不過他還是警告了一句:“以後不許再去參加那種比賽!”
阮意歡說:“我知道了。”
阮建國說:“知道就好!你看看人家成雪,成績永遠是年級第一,老師提起來哪個不是讚不絕口?再瞧瞧你,只知道玩遊戲,你為了玩那個遊戲不去上課,你老師都找了我幾次了?”
阮意歡微微握緊拳。
阮成雪,這是阮建國那個初戀情人的女兒。
阮成雪不是阮建國的孩子,阮建國是在阮成雪六歲那年跟初戀情人重逢的。那個時候阮建國已經得到外公的認同成為了公司的掌權人,他正是最意氣風發的年紀,見到少年時的戀人根本把持不住,於是他們一下子就天雷勾動地火,舊愛重燃。
所以她就多了個今年剛剛四歲的弟弟阮小寶。
阮建國胸襟廣闊,把阮成雪也認成了自己的女兒!
自從阮成雪到了阮家之後,她就再也沒過過半天舒心日子。
阮建國的斥罵、阮成雪的欺辱、“繼母”的冷眼,全都是她不得不忍受的東西。
她已經允許自己任性了半年,也該開始好好為將來打算。
阮意歡回到房間關上門,抬起頭看向屋裡掛著的滿牆照片。
那記錄著她從接觸《自由》開始的一個個瞬間。
而給她拍照的哥哥、寵著她捧著她的哥哥,這時候卻躺在醫院裡無法動彈。
阮意歡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夢該醒了。
時間一眨眼就是兩年。
阮建國從高考成績公佈開始就接受著各方道賀:“恭喜你,你女兒可是考了個狀元!”
阮建國不由滿臉自豪。
阮意歡這個女兒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