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出乎他的意料,這兩年來阮意歡不僅越來越聽話,還越來越能給他漲臉!
阮意歡成績好,嘴甜會說話,相比之下繼女阮成雪都要遜色許多!
阮建國對阮意歡也越來越和顏悅色,就連阮意歡要求將阮復轉移到臨海去治療,阮建國也欣然同意。
反正換哪兒都一樣,阮復的情況醫院都已經說了,想要醒來只能期盼奇蹟出現!都已經這樣了,阮建國不介意花點小錢給阮復續命。
阮意歡這麼出色又這麼聰明,將來嫁個好丈夫肯定能給阮氏帶來不少幫助,而阮復就是阮意歡的軟肋!
只要阮復還需要家裡拿錢養著,不怕阮意歡不聽話。
想到未來的種種好事,阮建國露出了笑容。
可惜阮建國不知道的是,阮意歡正在接受一個針對高考狀元的採訪。
在主持人問到阮意歡將來的打算時,阮意歡沉默片刻,對著鏡頭微微一笑:“我決定離開首都,而且估計不會再回來了。今天我拿到了臨海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同時也向阮氏寄出律師函,上個月底我就成年了,現在理應拿回屬於我的那份股份——當然,股份這麼虛的東西我拿著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所以我拿到後馬上就會把它賣出去。”
一眾譁然。
這個採訪是面向學生的,主要是介紹學習經驗,哪能弄出這種勁爆的內容!
幸而這不是直播,電視臺那邊很快就把這一段剪掉了,要求阮意歡重錄。
阮意歡很配合,這一次是有什麼就答什麼。
她知道剛剛她說的話很快就會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裡。
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第二天就有人在醫院門口等著她。
這人身穿優雅的白襯衫,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裡,倚在門柱旁看著她。
他叫陸朗,跟阮意歡和阮復一起長大,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諷刺的是,陸朗跟他父親陸和芳對阮建國這些年來的出軌瞭若指掌,並且一直在幫阮建國和他的初戀情人穿線搭橋。
這樣的友誼真是可笑至極!
照理說見到陸朗,阮意歡應該滿心憤怒才對,可她卻鎮定地打招呼:“陸朗,很久不見。”
陸朗說:“好久不見。”他開門見山地道明來意,“我要你的股份。”
阮意歡冷冷地看著他:“憑什麼以為我會賣給你?”
陸朗說:“憑我對你的瞭解。”
阮意歡也沒惱怒,冷靜地遞給陸朗一張名片:“你去跟律師談。”
陸朗接過名片,笑容更盛:“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讓我們陸家跟你父親趕緊狗咬狗去。”他俯身親了親阮意歡的發頂,“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歡歡。”
阮意歡終於無法掩藏心裡的厭惡,狠狠推開了陸朗,防備地盯著他。
陸朗哈哈一笑,眸光微凝,靜靜看了阮意歡好一會兒,轉身離開。
阮意歡攥緊了拳頭,快步跑到阮復的病房裡。
她握住阮復的手掌,憑藉那一丁點溫暖安慰自己阮復依然活在這世界上。
阮復依然一動不動。
阮意歡也不在意,跟往常一樣和阮復說話:“哥哥,等我拿到錢以後我們就去臨海,那裡有最好的復健醫生,他們一定可以幫你的。”
阮意歡正要繼續說話,卻感覺到阮復的食指好像動了動。
她害怕是自己的錯覺,屏住呼吸看著阮復。
令她失望的是,阮復依然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阮意歡早就已經習慣這種情況,她把阮復的手握得更緊,向來堅強的她聲音近乎哽咽:“哥哥你又欺負我。”
阮復的手再次微微動了動。
這次確定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