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將軍,小人是信使。”陶應在馬上欠身,抱拳行禮,用十分恭敬的意氣的說道:“這位將軍,小人乃是徐州軍民派出的信使,有書信要呈交與鎮東將軍曹公,煩請將軍引小人覲見。”
伸手不打笑臉人,陶應語氣如此恭敬,一口一個將軍的叫得親熱,那離將軍職位還有十萬八千里的曹軍什長倒也領情,放緩語氣說道:“既是信使,下馬,搜身。”
陶應溫和答應,拽著韁繩抬腿下馬,沒有馬鐙又沒有從人攙扶,剛真正騎馬沒多久的陶應動作自然是既笨拙又生疏,不過這麼一來倒有另一層好處,那就是經驗豐富的曹軍斥候一眼可以看出陶應並非武將,近身搏鬥的本事也好不到那裡,所以這隊曹軍斥候也沒過於刁難陶應,搜身之後便將陶應押向了曹營,還按著接待使者的規矩給予了陶應一點禮遇,展現出了相當優秀的軍隊紀律。
傳說中的曹軍大營越來越近,感受到那沖天的殺氣,陶應的心臟也越跳越快,身體也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因為陶應非常清楚,中國冷兵器時代的交戰雙方,雖然有一條兩國相爭、不斬來使的不成文規矩,但真正能做到一個使者不殺的軍隊,古往今來還真沒有幾支,曹操是否遵守這條規矩,陶應並不知道。
更何況,陶應的陶謙次子身份還放在這裡,徐州軍隊裡的叛徒不久前才殺了曹操老爸的全家,陶應的身份一旦被識破,再想指望曹操不斬來使,難度恐怕就不只一般的高了。
陶應在賭,賭的就是曹營之中,無人能夠認識自己,只要身份不被揭穿,順利把劉備的書信送到曹老大的手裡,剩下的,陶應就不用過於擔心了。
還好,曹操這一次是打著為父報仇來的徐州,沒有接受一個徐州文官武將的投降,不用擔心被叛徒出賣;同時以前那個老實孩子陶應也是在陶謙的羽翼庇護下深居簡出,每天不是讀簡就是練武,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曹軍即便有細作潛入徐州,見過陶應這個不起眼的徐州刺史次子的可能也不大,陶應有很大希望賭贏。
真正走到曹營大門前時,陶應的心臟反而停止了激烈跳動,緊張的心情也逐漸放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已經來到了這裡,再想回頭也已經來不及了,曹操大軍近在眼前,臨陣脫逃那是找死,倒不如靜下心來按之前打算行事,即便輸了,也能親眼見識一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曹操大軍,也不枉白白穿越一次了。
世間最難事,莫過一死耳!抱定了九死一生的必死之心,曹營中成千上萬的驍勇武夫,在陶應的眼中自然成了土雞瓦犬,而且乘著這個機會,昂首進到了軍帳星羅棋佈的曹軍大營中,將劉備的親筆書信呈交給了一位不知名的曹軍官員後,陶應就開始了欣賞和學習曹軍大營的立營之法。
曹操到底是三國的中前期最優秀的統帥還沒有之一,他親自坐鎮的曹軍大營果然非同尋常,營盤雖然不是很大,但安排佈置得井井有條,倚靠著山丘河流,各部各曲錯落相置,兵力環環相扣,彼此互為掩護,同時兼顧了防守、取水、運糧、補給等需要,銜接和配合毫無破綻,森嚴而又周密。…;
相比之下,徐州軍隊的駐地營寨在有城池可依的情況下,和曹操的大營比起來,仍然只能用一個詞形容——狗屎!
至於劉備,陶應雖然沒有去參觀過劉備的營寨,但陶應仍然敢打賭,如果劉備的增援隊伍不是選擇從於禁的防區突破,而是選擇了曹操親自指揮的防區,那麼劉備即便有關張趙三大猛男充當打手,也休想突破曹軍的阻擊抵達徐州城下!
陶應在曹軍將士的嚴密監視下感嘆的時候,劉備的親筆書信已經被送進了曹軍的中軍帥帳,呈獻到了曹軍boss、被李傕和郭汜冊封為大漢鎮東將軍的曹操曹老大面前,正在為于禁阻擊劉備失利大發雷霆的曹老大展信一看,頓時勃然大怒起來,“織蓆販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