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到——!”
這時,伴隨著堂中衛士的一聲長喝,身體明顯康復了許多的陶謙穿著刺史官服,在陶商與陶應兄弟一左一右的攙扶下大步走上了堂來,至今沒有出任官職的陶商還是一身儒生打扮,陶應則十分囂張的全身甲冑,身後還披了一件黑色披風,倒也有些威武雄壯,英雄氣概。而徐州的文武百官也不敢怠慢,趕緊一起拱手行禮鞠躬,“拜見主公。”
“各位大人免禮。”陶謙擺手讓眾人起身,微笑著開門見山的說道:“各位大人,各位將軍,老夫今日召集你們議事,不議別的,就是前日你們懇請的老朽立嫡之事。”
徐州文武百官鴉雀無聲,全都屏息靜氣等待陶謙說話,陶謙也沒有讓百官說話,又說道:“徐治中說得很對,老朽近來病情雖然有所好轉,但畢竟已是六十有三,風燭殘年,若不盡快立嫡,倘有意外,徐州必生內亂,所以老朽必須儘早確立嫡子,未雨綢繆預防萬一。”
“好,說得很好。”陶謙點了點頭,又道:“老夫其實也早有此意,甚至早在曹賊之亂前,老夫就動過立嫡的念頭,但是老朽的兩個兒子陶商和陶應,卻都是庸碌無用之輩,才薄德淺,難堪大任,所以老夫才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後來也才兩次提出將徐州讓與劉備劉玄德,但又遭到不少大人和將軍的反對……。”…;
說到這,陶謙忽然向糜竺一指,嘆道:“比方說糜竺糜別駕,他就堅決反對老朽把徐州讓與玄德公,糜別駕還勸老朽說,老朽的兩個兒子才具雖薄,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同樣的道理,少時頑劣,大器也有可能晚成,所以建議老朽再給這兩個犬子一點時間,待觀察仔細了再定不遲。老朽就是聽了糜別駕的建議,才又打消了立即第三次把徐州讓給玄德公的打算。”
“噗!”陶應差點沒笑出聲來——天地良心,陶謙這番話,可真的不是陶副主任教的。
“還有這事?”徐州百官班列中也出現了些許騷動,眾人爭先恐後的把目光轉向糜竺,還有人在心裡破口大罵,“無恥狗賊,自己腳踏兩條船不說,還把老子推出去當出頭鳥!老滑頭,簡直滑到家了!”
“主公。”糜竺急了,趕緊拱手說道:“主公,糜竺何時說過這樣的話?糜竺自己怎麼不記得了?”
“別駕不必謙虛,都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了。”陶謙很有小兒子風範的搖頭,硬把一份護主之功硬栽到糜竺頭上。然後陶謙又轉向旁邊的帳前校尉曹宏吩咐道:“曹宏,把那些東西拿上來。”
“諾。”曹宏答應,很快捧來一個黑黝黝的鐵盒放在陶謙面前,糜竺和曹豹等徐州百官定睛看去,驚訝的發現這個鐵盒竟然裝有三把銅鎖,還貼有蔡侯紙做成的封條,封條寫有日期,另外還蓋有陶謙的徐州牧大印,徐州百官不由個個心中疑惑,“這鐵盒如此隆重,其中裝的是什麼?”
“自古以來,因為立嫡問題,不知造成多少內亂,不知多少人人頭落地,血賤五步。”陶謙緩慢而又沉重的說道:“感謝糜別駕,你的奇思妙想和聰明才智,給了老朽以很大的啟發,幫助老朽解決了這個大難題,也幫天下諸侯解決了這個大難題,老朽甚至認為,別駕你憑此一計,甚至可以永載千秋史冊,萬世留芳。”
所有人都把目光又轉向了糜竺,實在搞不懂陶謙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如此大力誇獎幾乎是公開站在劉備一邊的糜竺?糜竺本人更是滿頭霧水,趕緊問道:“主公,糜竺給了你什麼啟發?糜竺自己怎麼不記得了?”
“糜別駕,你就請不要再謙虛了。”陶謙笑道:“昨日正午,老夫單獨召見於你,你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都是暗示老夫採納此計。老夫知道你的苦衷,商兒、應兒都是老朽之子,你不能厚此薄彼,玄德公又是你請到徐州的,在老朽的立嫡問題上,你確實不能公開發表意見。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