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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公哭哭啼啼的拿起那道縑書,認得上面字跡乃是糜芳親筆,又知道這定是當日糜芳奉己之命送給曹軍的密書,更明白這肯定是曹老大為了挑撥自己與陶謙翻臉,故意交還給的陶應,暗罵糜芳愚蠢親手寫這道密信之餘,玄德公難免又出了一身冷汗——陶應小兒,如此大事竟然還能夠隱忍到今日,城府深得簡直可怕!
“玄德公,今日當著你與二弟的靈位,在下必須說一番心腹之語。”糜竺沙啞著嗓子說道:“自黃巾以來,天下大亂,糜竺家財億萬,在這亂世之中無異於羊羔酣睡於虎狼之側,孩童持美玉行於野市,糜竺不得以出仕陶謙,非為求權,而為自保。然陶謙雖有德行威嚴,但年事已高,吾再觀陶謙二子,都覺不是守成之主,不由生出瞭如昔日秦國呂氏,尋奇貨可居之人的想法,所以在下與玄德公結識後,便很快玄德公的雄才大略與英雄氣概打動,自願做出了背主忘恩之事……。”
“然而,糜竺錯了,還錯得離譜。”糜竺聲音更是沙啞,沮喪的自言自語道:“做出了背主之事後,糜竺才發現自己錯了,也才發現,陶應公子的雄才大略與英明睿智,比之玄德公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糜竺已經無法回頭了,不得已在背主作亂的錯誤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導致了子方的送命……。”
說到這,糜竺慘然一笑,從劉皇叔手中接過了那道縑書,又沙啞著嗓子說道:“剛才,看到這道縑書時,聽完陶應公子帶來的話後,糜竺才明白自己又錯了,以陶應公子的寬懷大度與雄偉才略,之前糜竺如果回頭,陶應公子也定然會張開懷抱重新接納糜竺,是糜竺以小人之心去度了公子的君子之腹,咎由自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兄弟。”
喃喃唸叨著,糜竺將那道縑書放進燒得正旺的炭盤,凝視著縑書上歡快跳動的火焰,緩緩說道:“所以,在下已經下定決心了,決心今生不再牽涉爭雄之事了,安心在陶應公子的治下做一個順民罷了。在下也勸玄德公一句,公與陶應公子具是人中龍鳳,才具高下難分,但公子佔據先手,玄德公再與公子鬥將下去,只會必敗無疑,所以還請玄德公儘快離開徐州,另做良圖為上。”
糜竺喃喃的說一句,劉皇叔就哭一行淚,好不容易等到糜竺說完,劉皇叔已經差不多把鞋子哭溼了,泣道:“子仲,都是備無能,連累你落此困境啊,但備還是那句話,陶應小兒狠如豺狼,心似蛇蠍,現在不肯加害於你,亦不過是恐懼子仲你在徐州樹大根深,惟恐動搖徐州根本,不敢殘害於你。可是你退隱之後,陶應小兒必然會千方百計的削弱於你,待到你無力再動搖徐州根基之時,陶應小兒又豈能容得下你?就是陶應小兒能夠容下你,他的爪牙走狗也容不下你啊。”…;
劉皇叔這句話終於是打動了糜竺,考慮到陶副主任的隱忍性格與狠毒手段,糜竺還真不敢保證陶應將來不會秋後算賬——而且就算陶應大人大量就此放過糜竺,糜竺富可敵國的家產,也毫無疑問的會成為陶應幫兇走狗們的垂涎三尺的目標!所以糜竺搖了搖頭,嘆氣道:“可在下還能怎麼辦?公子鋒芒畢露,臧霸率軍迴歸,不要說已經是鄉野庶人的糜竺了,就是玄德公,也已經不是公子的對手了。”
“子仲放心,備已思得一計,定可大破陶應小兒,取下他的人頭祭奠子方。”劉皇叔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先是低聲向糜竺介紹了今夜宴會之上發生的事,尤其是自己唆使陶應與呂布結盟一事,還有著重介紹了陶應的反應與陶應的評價。
末了,劉皇叔終於在糜竺耳邊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真正打算,“備已決定,回到小沛之後,立即遣使向呂溫侯送去糧食萬斛,請求結盟抗曹!呂溫侯正為糧荒困擾,必然允諾,備再乘機勸說呂溫侯主動向陶應求盟借糧,呂溫侯對徐州有間接救援之恩,又貪圖錢糧,也必然允諾!”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