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劉皇叔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屆時,呂溫侯的使者來到徐州之後,陶應小兒倘若硬著頭皮答應結盟,那便是與虎謀皮,既無法滿足呂溫侯的胃口,也遲早會被呂溫侯反噬!倘若陶應小兒拒絕結盟,又拒不報答呂溫侯糧米,呂溫侯定會勃然大怒,再聞聽到陶應小兒今日對呂溫侯的評價,受到侮辱又急需糧草渡荒的呂溫侯,會有什麼選擇——子仲,難道你還想象不到?”
“好狠毒的驅虎吞狼之計!”糜竺全身寒毛倒豎,心說玄德公果然了得,此計之毒,簡直堪比陶應小兒逼迫玄德公誅殺我弟的毒計,陶應小兒無論如何選擇,都只會落入陷阱,死無葬身之地!
“子仲,在備看來,此計雖然派一能言善辯之士就能辦到。”劉皇叔又試探著說道:“可如果子仲能夠擔任此職,出使山陽與溫侯交涉,那麼效果必然更好,子仲也可以乘機為子方復仇,不知子仲可否……?”
“惡賊!惡賊!你們這些惡賊,還有臉來我家?你們還我兄長命來!還我兄長命來!”
忽然傳來少女哭喊之聲,打斷了劉皇叔的煽動蠱惑,緊接著,哭得已經是杜鵑泣血的糜貞跌跌撞撞跑到靈堂前,揪住了殺害糜芳的執行人張飛,一邊失聲痛哭一邊扭打,哭哭啼啼的要為兄長討回公道。原來今日直到糜芳的屍體被送回糜府之後,可憐的糜貞妹子這才知道她的一位兄長已然亡故,也當場哭暈了過去,被丫鬟侍女攙回房間之後好不容易救醒過來,馬上就聽到了殺害糜芳的兇手張飛登門造訪的訊息,所以糜貞連喪服都來不及換上,立即就衝到了這裡,找張飛算帳來了。
哭著喊著,素來溫柔文靜的糜貞妹子象是變成了一隻受傷的母虎,拉著張飛只是拼命的撕打,好在張飛已經從語氣中聽出她是糜竺之妹,所以也沒有理她,只是硬挺挺的扛著——反正就糜貞妹子那點小拳頭小力氣,打在張三爺身上,也就和給張三爺撓癢癢差不多。
這時,糜竺已經趕緊走了出來,一把拉住自己已經發狂的妹妹,大聲喝道:“賢妹住手,你兄長的死,與張三將軍無關,不得無禮!”…;
“兄長,你瘋了?”糜貞哭喊著問道:“二哥明明就是他殺的,你怎麼能說與他無關?你為什麼還不替二哥報仇?為什麼還不殺了他?”
“住口!越說越不象話!”糜竺把臉一沉,耐著性子解釋道:“小妹,你的二哥雖然是被這位三將軍殺的,但事出有因,也是你的二哥咎由自取,怪不得這位三將軍。”
為了安撫情緒激動的糜貞,糜竺只好把糜貞拉進靈堂,把糜芳遇害的前後經過詳細說了一遍——當然了,糜竺不敢告訴糜芳毒害陶謙的真正目的,只說是陶應屢屢冒犯糜芳,糜芳一怒之下這才收買郎中給陶謙下毒,結果做事不秘被陶應人贓並獲,玄德公為了維護大漢國法,這才命令張飛將糜芳斬首。
讓劉備和糜竺都萬分意外的是,聽完糜竺暗中尊劉貶陶的介紹之後,糜貞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難以置信,滿臉詫異的驚叫問道:“兄長,這怎麼可能?二公子怎麼可能冒犯二哥?又怎麼可能會逼著別人去殺二哥?”
“怎麼不可能?”糜竺疑惑的反問道:“二弟向來就十分反感陶二公子,陶二公子也早就對二弟恨之入骨,妹子你不知道?”
“可……,可……。”可憐的糜貞妹子驚訝得是連哭泣兄長都忘了,更顧不上害羞,脫口就說道:“可兄長你為什麼要去陶府求親,要把小妹我嫁給陶二公子?”
“什麼?”劉皇叔的大耳朵一下子就立起來了,差點開始懷疑糜竺就一個雙面間諜。
“什麼?!”糜竺比糜貞更加震驚,驚叫問道:“誰告訴你我去陶府求親,準備把你許給陶應的?我怎麼不知道?”
“曹豹將軍的女公子,曹靈妹妹。”糜貞如實坦白,又猶豫了一下,低下頭說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