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中除了血詔,還有一道聯名義狀,義狀上不僅有董國舅的簽字,還有四位朝廷大臣與西涼太守馬騰的書名畫字。立誓剪除奸黨,共扶社稷,董國舅與馬騰他們將軍又一致認為。這道義狀上應該還必須有陶使君的簽押,大事方能成功!”
“好東西啊,如果拿去賣給曹賊,肯定能賣不少金銀珠寶吧?!”
楊長史先是有些驚喜。但轉念一想後,楊長史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先不說自己之前已經多次把曹老大得罪到死,就算曹老大不計前嫌給予重賞。自己的名聲也要從臭遍徐州、淮南變成臭遍天下了,所以楊長史只能是假惺惺的問道:“阿異,你沒在這道義狀上簽字?”
“學生沒有官職在身,沒有資格在義狀上簽字。”阿異低頭回答,聲音裡也有些心虛,然後阿異又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恩師,想必你也明白。這道血詔的意義有多大?普天之下,無論是誰拿著這道血詔興兵討賊,出兵都是名正言順,師出有名,甚至可以號召天下諸侯一同出兵。廣結盟黨,以陶使君之聰明睿智,定可從中獲得無數政治利益,恩師將此詔帶回徐州獻與陶使君,陶使君必然歡喜不甚,也必然重賞恩師。”
“那我如果把這道血詔獻給本初公呢?本初公會不會給我更多的賞賜?”
可憐的董國舅一黨顯然是所託非人了,咱們的楊長史一邊接過衣帶詔藏進懷裡,一邊心裡打得卻是這樣的主意,而可憐的阿異當然不可能知道恩師肚子裡打什麼主意,只是飛快說道:“恩師,還有一件事,滿寵匹夫這一次來冀州名為求和,實際上卻是來與袁譚暗結盟約,準備扶持袁譚受封嫡子,盡一切力量幫助袁譚重掌兵權,繼而激化袁譚與袁尚兄弟之間的尖銳矛盾,使袁紹內部分裂,讓曹賊坐收漁利。”
“哦,那他們打算怎麼行事?”楊長史問道。
“袁譚做了兩手準備。”阿異低聲介紹道:“一是儘快治好傷,向袁紹請求到大將麴義帳下戴罪立功,乘機聯絡長期在外與袁尚幾乎聯絡的麴義、蔣奇等冀州大將,籠絡使之為袁譚黨援。二是慫恿袁紹親征易京,藉以討得袁紹歡心,乘機要求從父出征將功贖罪,藉機重掌兵權。”
“慫恿袁紹親征易京?袁譚也打算這麼做?誰給袁譚出了的這個主意?”楊長史驚訝的問道。
“是學生想的這個主意。”阿異既有些羞澀,也有些得意,解釋道:“袁紹與公孫瓚多年為敵,彼此之間深恨入骨,袁紹四路大軍合圍易京城,攻滅公孫瓚已是隻在旦夕,學生料想那袁紹必然垂涎如此蓋世奇功,又受命擔任滿寵副手為曹賊通好袁譚,為獲取曹賊信任計,也為了間離袁譚、袁尚兄弟使陶使君坐收漁利,便在袁譚面前獻了此計,袁譚、滿寵、郭圖和辛評這些匹夫還給學生鼓掌叫好。”
“他們還鼓掌叫好?”楊長史更是傻眼。
阿異點頭,又頗有不好意思的說道:“郭圖匹夫還誇獎學生這一計可以一箭三雕,郭圖和辛評這些匹夫都斷定,以袁尚之貪婪愚蠢,必然也無比垂涎攻破易京的不世奇功,定會想方設法爭奪帶兵之權,現在袁譚既然爭不過袁尚,倒不如把這份大功送給袁紹,既可以討得袁紹歡心獲得機會重掌兵權,也可以讓袁尚在袁紹面前留下自私不孝的印象。”
“是誰教你這些揣摩上意的歪門邪道的?”楊長史大怒問道。
“恩師,怎麼了?”見老師突然發火,阿異難免有些驚訝,疑惑問道:“恩師,揣摩上意這個法子,是恩師你教給學生的啊?當初在胡恩師茅廬的時候,恩師你曾經告訴過學生,在官場上想要出人頭地,最好的法子就是要會揣摩上意,須明白主上的脾氣心情,知道主上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想幹什麼事,辦起事才能事半功倍,說起話來又能討主上歡心…………。”
“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