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劉表哈哈大笑,但笑聲中,卻自然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大堂上的荊州文武也是個個咬牙切齒——別看這些荊州重臣都是大地主,但很多人家裡,一年還收不到十萬斛糧的一半。劉皇叔則重重叩頭出聲,流淚道:“備禦下不嚴,致使部下暗中做出如此醜事,愧對景升兄。”
“接著說,接著說下去。”劉表揮了揮手,道:“接下來你們又幹了什麼好事?讓劉磐的隊伍全軍腹膜,你們卻能全身而退?”
“景升兄,不是我們,是諸葛亮瞞著我私自行事的。”劉皇叔趕緊撇清關係,又比較老實的說道:“糧草被劫後,軍糧已然告罄的劉磐將軍被迫選擇突圍,諸葛亮又瞞著備再次用箭書告密,向陶賊洩露了劉磐將軍隊伍的突圍時間與突圍路線,然後又玩了一個花樣,故意告訴陶賊說備率軍在前方開路,利用陶賊痛恨備入骨的病態心理,誘使陶賊出動精銳主力,重點伏擊劉磐將軍的前軍和中軍,對備率領的殿後隊伍卻掉以輕心,給了備全身而退的機會。”
又悄悄偷看了一眼劉表的臉色後,劉皇叔這才苦笑著說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景升兄你也知道了,因為陶賊的主力精銳全都佈置在了前方,從葉縣撤回博望的中前兩軍全軍覆沒,劉磐少將軍戰死,辛評被俘,天子與老冀侯被陶賊劫走,備率領的殿後隊伍,卻因為陶賊被諸葛亮的告密書信誤導,誤認為是楊齡和郭子儒率領的無關緊要隊伍,沒有投入精銳伏擊攔截,給了備機會臨時改變撤軍路線,這才十分僥倖的逃出了生天,同時因為劉磐戰死,辛評被俘,備也順理成章的接管了葉縣殘餘隊伍。”
“好歹毒的渾水摸魚之計!”在場的荊州文武幾乎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蒯良和蒯越兄弟更是出了冷汗,暗道諸葛亮心思如此歹毒多謀,我們如果不趕快把他除掉,等他在荊州得了勢,我們蒯家還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完了?”出乎意料的是,劉表這會反倒已經不發抖了,只是看似輕描淡寫的向劉皇叔問道:“還有一個問題,陶賊隊伍追殺你時,原本有機會重創你的殿後隊伍,為何要突然撤軍?”
“應該就是為了今天吧。”劉皇叔苦笑說道:“備無數次從陶賊刀下逃生,陶賊深知重創備的隊伍容易,想要取下備的首級卻難,所以陶賊那時候肯定就定下了離間毒計,突然下令退兵不再追擊,讓景升兄你生疑,他乘機出手離間,結果也果不其然,景升兄你生出了疑心,備也不敢在你面前坦白實情,致使陶賊鑽了空子,把備逼到了說假話或許不用死、說真話卻一定得死的地步。”
劉表昂起了腦袋,閉上了眼睛盤算了許久,然後才又睜開了眼睛,轉向了諸葛玄微笑說道:“諸葛先生,現在你可有話說?你配合你的侄子行事為劉備洗刷嫌疑,想必也多少知道一些你侄子乾的好事,現在你打算怎麼說?諸葛總幕,在豫章走投無路到了荊州享盡榮華富貴的諸葛總幕?”
“臣有罪!”諸葛玄重重叩首,朗聲說道:“臣對侄子諸葛亮的胡作非為。確實有所察覺,卻沒有立即向主公稟報,愧對主公收留重用之恩,臣罪該萬死!但是,臣在臨死之前,還想求主公一件事,請主公不要聽信一面之詞,最好還是把諸葛亮召來,當面對質。”
劉皇叔用哀求的目光悄悄看了諸葛玄一眼,諸葛玄卻不再回頭來看劉皇叔的正義嘴臉。只是又朗聲說道:“臣認為。葉縣之事,是否小侄一人所為,還請主公明查!”
“我當然會查。”劉表冷冷回答,又轉向王威問道:“你派去監視諸葛亮的人。有訊息傳回來沒有?”
“稟主公。還沒有。”
說諸葛亮。諸葛亮到,王威剛答出這句話,門外忽然衝進一名傳令兵。單膝跪下抱拳奏道:“稟主公,王忠將軍押解新野駐軍軍師諸葛亮與一名徐州細作到了西門城外,請主公準允在夜間開啟城門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