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就更簡單了,儘管許昌城裡的太醫們也盡了全力搶救大袁三公。但是大袁三公這場病還是來得太重,始終不能開口說話與起床行走,袁譚公子得知此事不憂反喜,又趕緊找來郭圖與辛毗商議,決定偽造大袁三公遺囑,自立為袁氏嗣子繼承大業,郭圖和辛毗一起稱善,而當郭圖先生提筆偽造遺囑時,門外卻又傳來了訊息,說是崔琰請求拜見。袁譚公子歷來不喜崔琰。聞言頓時大怒。道:“不見,叫他回去照料父親,父親若有差池,我殺他陪葬!”
衛士領命而去。可是不久又回到了袁譚公子面前。拱手說道:“稟大公子。季珪先生不肯走,還說請大公子務必要見他一面,他準備與大公子商議叩請主公立大公子為嗣之事。”
“崔季珪準備請父親立我為嗣?”袁譚公子有些發矇。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驚喜道:“我不是在做夢吧?崔季珪,竟然準備支援我繼承父親家業?”
“大公子,你當然不是在做夢。”郭圖先生笑道:“崔季珪是聰明人,生死一線之際,他自然會做出聰明選擇。臣下認為公子不妨接納他的投誠,崔季珪乃冀州名士,出身於冀州豪族,在冀州極有聲望,公子得他輔佐,也就不用過於擔心同是冀州豪族的審配賊子了。”
袁譚公子點頭如雞啄米,忙道:“快請季珪先生,哦不,我親自去迎接季珪先生。”
歡天喜地的出門見到崔琰時,才幾個時辰不見,神情憔悴的崔琰彷彿又蒼老了許多一般,面對袁譚公子的主動行禮,崔琰也不還禮,只是語氣無力的問道:“大公子,如果琰沒有猜錯的話,你這番與郭大人、辛大人密談,應該是商議如何偽造主公的遺囑吧?”
袁譚公子陰鷲的面孔上有些變色了,郭圖則強笑道:“季珪先生說笑了吧?偽造主公的遺囑,公子和我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崔琰露出些嘲笑,然後收住笑容,淡淡說道:“大公子,別浪費手腳吧,和我一起去見主公,我勸主公立你為嗣,也請主公給你一道真正的遺囑。”
“季珪先生,你說什麼?”袁譚公子大驚,崔琰也不說話,只是轉身就走,袁譚與郭圖等人面面相覷,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跟著崔琰趕往大袁三公的病房。
進到了大袁三公病房時,大袁三公正躺在病床上無意識的呻吟,陶升、陳琳和陰夔等人一起侍侯在旁,崔琰也不多說什麼,徑直走到了大袁三公的病榻旁邊雙膝跪下,然後鄭重說道:“主公,臣下斗膽,替你請來了大公子,想與你商量一下立嗣傳位之事。”
大袁三公猛的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些兇光,喉嚨中也停止了咕噥,旁邊的衛士長陶升大怒,立即上前一把揪住崔琰的衣領,怒吼道:“崔季珪,你好大的膽子,主公還健在,你竟然敢請主公傳位?!”
崔琰沒有理會,只是緩緩向大袁三公說道:“主公,臣下知道這事太過僭越,但是為了主公的基業,為了不給外人可乘之機,臣下不得不僭越一次了。之前太醫已經說過了,主公你永遠站不起來了,也永遠沒辦法開口說話了,你現在如果不立即確立繼位人,等到幾位公子為了繼嗣一事打得天翻地覆,拼得你死我活,主公你再想傳位就來不及了,主公你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也毀了。”
大袁三公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崔琰又說道:“主公,臣下知道你想傳位三公子,三公子也有過人之處,未必不能繼承你的基業,但是主公,三公子畢竟是幼子啊,你如果廢長立幼,大公子和二公子又如何肯服?他們為了繼承你的家業,必然要與三公子刀兵相見,到時候兄弟鬩牆,手足相殘,曹賊就有了死灰復燃的機會,劉表、馬騰和劉備這些人就會乘機動手動腳,這些情況,主公你願意看到嗎?”
“這些人還算是好的,未必能動搖得了主公你留下的基業。”崔琰痛苦的搖了搖頭,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