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軻知道他已經差不多猜了個大概,故而也就沒有拖泥帶水,將他在唸蘇那裡聽來的訊息全盤告訴了拓跋驍。
就算是要奪取皇位,也要在楚儀沒威脅到青崎的時候,此時時機不對。拓跋軻出於這般考慮,最終有了今日與拓跋驍的這般長談。
聞得這念蘇就是當時的假阿四,拓跋驍的面色又是變了一變,“先不論這假阿四又是如何找上你的,她的話,究竟又幾分可信?”
若不是有十分的肯定,拓跋驍斷斷不妄下定論。
“她十分肯定。李司婕與楚燮兩人帶兵去抵抗宛天嘯,但此時卻安好的處在宛天嘯的大營中,這其中若不是宛長歌授意,此二人怎會私自投靠宛天嘯。”
聽到這裡,拓跋驍信了八分,這剩下的兩分,他自會派人查清楚。
“你先回去吧,容朕再想想。”拓跋驍捏了捏扭得發疼的眉心,看著桌上的碧綠茶盅愣愣的出神。
拓跋軻自是知道他的性格,只道,“還望皇上為我青崎社稷著想,臣弟告退。”雖然不知道拓跋驍會作何決定,但他卻暗暗下了決心,此時一定要攻打楚儀。
幾束光線透過窗戶照到拓跋驍的案几上,此時的他端坐著的身影雖和平日一樣挺拔,但那雙眼睛卻暗暗道出了他此時的矛盾心情。
他摩挲著那隻碧綠茶盅,任由自己的思緒向著千里之外的楚儀飄去。
原來她回到他身邊用的是這種方式,不過,為何要瞞他?難道她是在騙他。剪不斷理還亂,拓跋驍決意不再想,即使為了青崎的未來,與楚儀這一仗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他起身從書架上取下裝茶盅的盒子,將它輕輕放了進去。
☆、第一二一章:鐵馬冰河入夢來(1)
清晨寒冷的空氣順著秋水開啟的門縫大喇喇的衝進屋來,今天天亮的格外早,卻沒疑心是外面已經下了雪。
“帝姬,外面的雪鋪了好厚一層!”秋水激動的話音從屏風外傳來,我艱難的將沉重的眼皮推了上去,向窗戶紙上投去一瞥。
窗子的確比以往要亮上好許,從前的時候,最不敢一個人到雪地裡去走上幾圈,現在沒了心臟病,那種顧忌也就沒有了。
一邊任由秋水將一件又一件厚重的棉衣套在我身上,我一面愣神想著以前的事情。
最後一次去醫院是在什麼時候,給我開藥的醫生好像長得很帥,為什麼想不起來他的樣子?最後一次看手機是什麼時候,最後一次看電視是在什麼時候……
之前一直不敢去回想過去的生活,不知今天怎麼了,就是想把那隔著無盡時間的無聊生活再拿出來細細回想一邊,就像……就像將死之人。
我一邊想,一邊傻笑,秋水自是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故而也跟著我一起笑。
“你笑什麼?”我艱難的動了動棉衣下的胳膊。
秋水笑吟吟的看著我,紅撲撲的小臉像極了猴子的屁股,“沒什麼。”
一般這種時候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就算是雲斷暮也不會貿然到我的寢殿裡來,不過,今日註定要非比尋常一回。
“你們帝姬在哪裡?”雲斷暮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我扭著笨拙的身體走了出去,“我在這裡。”
外面果真鋪了厚厚的一層亮晶晶的雪花,因為是清晨,故而沒有太多腳印。
雲斷暮披了一條灰藍的披風,就那麼立在雪地裡,面目清俊,甚是養眼。見我出來,他向前走了幾步,“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與你說。”
他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我認識他這麼久,這是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這種大敵當前的模樣。
“進來說。”我轉身進了屋。
雲斷暮緊跟著我走了進來,順手將身後的木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