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那兩個不是姜棉和周悅安嗎?他們怎麼也來了?”
“估計是來送姜棉的。周悅安那個身子,走急一點都大喘氣,別說上山下鄉了。”
“周悅安就是命好,家裡幾個孩子都不用去插隊。”
“一年到頭病殃殃的,跑個步都得要命。要不你也命好一個試試看。”
“我們家樓上那個,不想下鄉,鬧了好久,後來不知怎麼把腿弄斷了,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不要亂講,下鄉是光榮的事,是去參加農村的建設,是很有必要的事兒。”
“你看姜棉的頭上還包著紗布,不會是不想下鄉故意磕的吧?”
“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人家父母是烈士,她是家裡唯一的孩子,本來就沒必要去的。”
“聽說她爺爺也去世了,家裡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好像她的一個什麼親戚想謀她家的東西。”
……
周圍的人在咬耳朵說著她們的小話,周悅安也跟姜棉悄悄咬耳朵。
“我今天早上偷偷聽到我爸和我媽說,紅旗小學旁邊的清風巷,昨晚抓了好些人。好像是一個女的發現她丈夫跟別人有什麼關係,就鬧了起來,讓人知道了,報了警,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抓了那麼多人。”周悅安悄悄揚了揚下巴,“看見那個頭上彆著髮夾的那個女的沒?她叫劉春曉。她姐姐和一個革委會的小頭目走的很近,平時在我們大院那可牛了。昨天晚上她姐姐也被抓了。不過看她那個得瑟樣兒,應該還不知道這事兒。她小氣愛記仇是出了名的,你要離她遠點。”
“好。聽你的,我有多遠就躲她多遠。”姜棉面上跟周悅安說話,心裡已經活動開了。
紅旗小學旁邊的清風巷,那麼巧,一抓抓好些人,應該不是男女作風那麼簡單,這可能就是一個講給外人聽的藉口。警察同志說那事情還沒完。看來事情不小。不過她馬上走了,等有了結果,警察同志會寫信告訴他,慢慢等著就是。
折騰了半天,終於人都到齊了,於是一幫人到了火車站,又費了一番功夫才擠上了車。
上車後,時候已經過午,揮別了周悅安兄妹,姜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姜棉的座位是臨窗的位置,面前有個小臺子。
對面的三個位置已經坐滿了,三個男性,都是十七八歲的青蔥少年 。
姜棉放好行李,看了看自己旁邊的位置,還是空空的。她的肚子也是空空的,還有點累。
這時候車還沒開,車廂裡到處吵吵鬧鬧的。
嘈雜的環境和快要餓扁的肚皮讓姜棉感覺有點煩躁,但又不想吃東西。
先別管了。姜棉一邊想著一邊掏出粗糙的衛生紙把自己面前的臺子擦了擦。
她得先趴一會。餓的時候如果不吃東西就想睡覺,是姜棉上輩子的老毛病了,靈魂穿了,這毛病也跟著帶過來了。
等姜棉趴得有點迷糊的時候,火車開始動了動,她感覺有人走到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