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防畢竟在邊境,都是圍繞著這一塊展開,尤其地理環境不佔優勢。周圍的要麼偷渡客要麼走私販毒,要麼就是恐怖分子,他們早就習慣了嚴寒環境。”
蔣恪寧微蹙著眉,“我感覺跟我半年前走的時候區別不大,新兵只是缺少鍛鍊並不是不行,反而有些人我看很有勁頭。”
馮舜宇安靜的聽著,蔣恪寧是專業軍校出身,又在這裡參加過各種演習、軍事競賽、還有不少武裝聯合作戰,也帶著人出過不少任務,論理論和實際結合,他是翹楚。
“讓你再選一次,還會來延邊嗎?”馮舜宇突然出聲。
蔣恪寧的話一停,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天邊的月亮,轉而笑了笑,與馮舜宇四目相對,語氣堅定:“會。”
“它讓我明白脫離了家庭和學校,自己只能把自己當成一塊磨刀石。”蔣恪寧雙手插袋,微弓著背目光飄遠:“然後成長。”
他自己也知道,其實在人生的這道選擇裡,也有部分是因為放逐自己,去到一個沒有舒昂的地方,儘管這樣讓她在自己的腦海裡越來越鮮活,但更多的原因是自己願意去想去鍛鍊自己,他從不會以此來道德綁架。
選擇都是自己做的,落子無悔,不要牽扯他人。
馮舜宇倏地就笑了,“蔡首長讓我勸你,我看是留不住了。”
蔣恪寧無奈,“他之前找我談的時候,沒有談這些,只是說讓我這個月就像以前在這裡一樣。”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進來容易出來難,每個單位的保密程度都是不一樣的,之前在□□忙也只是一些不過分的事情,真要是在這裡跟以前保持一樣,國安那邊算是徹底不用去了。
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
從衣服上也能窺見一些內情,更何況蔣恪寧現在住的地方也跟以前不一樣,是專門的宿舍。
“你還是我們的一份子。”
“當然。”
馮舜宇一拳錘在蔣恪寧的胸口,兩人笑作一團:“走,過去練兩把!”
蔣恪寧挑眉,直接接下:“好啊,練什麼?”
馮舜宇眉頭一皺,多了幾分嚴肅:“十公里越野、組裝射擊。”他挑釁一笑,蔣恪寧斂眉,淡然應戰:“好。”
他揉了揉手腕,這比起平時的訓練算得上少之又少,主要就是在於一個快,畢竟都這麼晚了。武裝越野有專門的場地,五月的延邊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外邊也涼快,倆人換衣服也快,沒一會就準備好了。
武裝越野有鐵網、泥潭、防空高牆、還有隻允許匍匐前進的低網,兩兄弟的同臺競技沒有讓其他人知道,只有一個熱情似火的小同志樂呵呵的記著時,身邊放著兩塊乾燥的毛巾。
他們越野的那塊地方後面就是靶場,再往前面一點就是專門的宿舍樓。
指導員和蔡首長二人站在門口欄杆前,負著手看著這二人的比賽進度,延邊戰區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他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關注也是不可能的事。
“你看誰行?”
蔡首長餘光瞥了瞥指導員,這位指導員是位女同志,留著齊下巴的短髮,看上去英姿颯颯。
她盯著二人的進度,蔣恪寧和馮舜宇正過了泥沼,在矮網匍匐的時候旁邊的自動化裝置檢測到了實施訓練的痕跡,自動開了作戰模式,蔣恪寧匍匐往前的時候一不留神被水花衝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在他走後新加的裝置,前面還有很多新型的自動化障礙,迭加在以往普通的訓練基礎上,為了讓士兵應對更加靈活。
指導員目光如電,鎖在蔣恪寧身上,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沒有沾泥,在泥沼裡摸爬滾打,然後閉著眼睛靠著聽聲辯位來避開和捉摸裝置噴水的間隔,等他翻過高牆躲過障礙的時候已經看不出個人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