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高牆一躍而下,泥點子甩了滿地,整個人卻冷靜,迅疾地像一匹狼。
“蔣恪寧回去了這麼一段時間,看來也沒什麼影響。”指導員實事求是:“要走,確實可惜。”
蔡首長一錯不錯地看著場地裡的兩個人,也點了點頭:“但那兒也有空間讓他更好地成長。”
指導員認可地點了點頭。
根據實戰化的要求,短突是必備的,他們拆解的就是20式短突擊步槍,蔣恪寧在組裝臺前冷靜地拆卸、然後迅速將這些零部件組裝,一氣呵成,就像李唯西常玩的樂高拼裝遊戲一樣。
出槍要穩準狠,但也講究人配合槍,曾經一位頂級的外國特工因為職業的特殊性再加上特殊的走路姿勢,另一國家的醫學雜誌專門提出了一種名為“槍手步態”的新說。
蔣恪寧此時就是單手側身,他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流動靶,而這種射擊方式不僅能夠在作戰的時候提高生存機率還降低了身體的暴露面積。很顯然,掌握單手射擊並非易事,蔣恪寧的右臂不僅是臂力還是耐力,在當初的檢測中都是出類拔萃。
槍消了音,三槍射出,緊跟著就是馮舜宇的三槍。
幾乎同時命中。
把把都是十環,二人都是。
只是在時間上,馮舜宇稍遜蔣恪寧一點幾秒,他朗笑著,眼裡亮晶晶地,和蔣恪寧握著手互相撞著肩膀,勢均力敵的兩個人總是惺惺相惜。
渾身爛泥,一時間也懶得去洗了,二人並肩躺在空曠的靶場中央,小同志顛顛地送來了水和毛巾,被他們隨意地放在了身邊,小同志眼裡泛著星光,覺得自己賺大了,看了一場只有他一個觀眾的平時看不到的拉練比賽。
逗得蔣恪寧躺在地上笑得喘不過氣來。
小同志就盤腿坐在他們身邊,戴著一頂綠色的軍帽,看著他就彷彿看見了剛進部隊的自己,也是愣頭青,但是沒有小同志活潑,自己更木訥一點。
沒過一會,那邊操場又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拉練的聲音,蔣恪寧放在小同志哪裡的手機陡然一響,嗡嗡直震,小同志大驚失色:“營長,你的手機響了好一會了!”
蔣恪寧一拍大腿,“壞了!”
是舒昂!
——
林舒昂沒有隱瞞,將和林父的事同蔣恪寧在電話裡講了一遍,好歹他也是“事故”的另一位當事人。說來也是滑稽,兩個人都想著等水到渠成的時候,分別帶著對方去見家長,沒曾想到讓流言蜚語先到了一步,不過好在沒有太大的差池。
蔣恪寧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當時看見秦姨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事兒瞞不住了。”
“本來也沒想瞞。”林舒昂笑意盈盈的,坐在床上看著床邊的日曆,拿出藍色的粗水筆在上面挨個畫圈,好,又度過一天,蔣恪寧離回來又近一天。
對於林憲華的態度,林舒昂原本是有些不清楚的,仔細想想蔣恪寧哪哪兒都好,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真是想得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