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昂啞然,“這不是很嚴重嗎?”
蔣恪寧將褲腿一放,擺了擺頭:“不重,已經散開了,不疼了,我也只傷了這麼一點,我揹你回去更快。”
“但——”
“上來。”不容置喙的聲音從下方響起,男人已經彎下了腰蹲在了地上,一向落落大方時而沒正行的林舒昂同志頭一次舉步維艱,最後一咬牙一閉眼就趴附在了蔣恪寧的後背上,兩隻胳膊繞著蔣恪寧的脖頸,然後他輕鬆地站起了身。
溫風朗煦
兩個人呼吸相近, 林舒昂將頭埋在蔣恪寧的頸窩裡,她極少極少和男人這麼親密的接觸,隨便撩撩和實際做到完全是兩碼事。
內心百轉千回,到頭來還是認了輸, 她分明是過來接傷員的, 怎麼反倒讓傷員接濟了, 多糗啊。林舒昂心裡掙扎了很久, 結局是敗北,老實窩著。
蔣恪寧穩著步子,腳上隱隱作痛, 他也不是逞強的人, 確實是好了不少。大雪瀰瀰往下墜,早就已經沒過了腳踝,他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 難得的平穩。循著過來時的痕跡,一路上也沒有遇見獸夾或者捕獸洞。
星星亮著, 牽扯出遙遠的銀河, 還有時不時移轉的衛星閃爍, 密林裡只有兩個人輕輕的呼吸聲,還有胡蘿蔔在前面的雪地裡撲騰開道,精力充沛。
林舒昂的呼吸聲就像一隻羽毛筆,時不時掃過蔣恪寧的脖頸間,她兩隻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修長白皙的手指就搭在他身前,右手指節中間有鉛筆灰, 指甲貝圓,瑩潤帶粉, 修剪得齊整,漂亮,就像她這個人一樣。
沒多大會林舒昂就在他後背上睡著了,她極力撐著眼皮,恨不得拿牙籤給戳上,沒轍。擔心了幾個小時,好不容易找到人腳又崴了,這後背又寬又暖,蔣恪寧步穩矯健,真怪不得她,林舒昂心裡打定主意將睡著這個鍋甩給蔣恪寧了。
蔣恪寧這次沒慣著她,聽見她規律的呼吸聲後皺了皺眉,這大雪天在外面睡著了不等著感冒嘛?他加快了步伐出了林子。
快到別墅的時候他才站定在外面的高牆底下,
“林舒昂——”
“林舒昂——”
“啊?”林舒昂被他叫醒了,腦子宕機,暫時還沒轉過彎來,迷迷糊糊的。迷濛間聽見蔣恪寧沉穩的聲音傳來:“下來,跟我一起走回去。”
林舒昂蹙著眉,定睛一看自己可不就是在蔣恪寧背上嗎?她腦子一瞬間清明,蹬了蹬腿掙扎著從他身上跳了下來,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蔣恪寧面色嚴肅,“小心點,剛崴了腳還不長記性呢?”
確實一掙扎就有點痛,工作太久連身體都變成了脆皮雞製造。她想仰天長嘆,又不想讓蔣恪寧笑話,苦澀咬牙,一隻手抓著蔣恪寧的手臂一隻手耷拉著,像只獨腳小袋鼠一樣,往別墅裡蹦。
此刻別墅裡還是燈火通明,趙江川像個大爺,躺在沙發上刷手機,李唯西和那女孩有點擔憂,各自拼著戰機和城堡,時不時望著別墅門外。
門口的燈明亮,讓人覺得心情安定,但直到兩個人避嫌一般相互攙扶著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唯西和那女孩的心才真的安定下來。
“恪寧哥!舒昂姐!”他眼前一亮,看著門口的兩人,激動地撇下了戰機,一溜煙就跑了過去,“你們沒事吧?”他眼神上下打量著,他剛剛就看見林舒昂姿勢不太對了。
女孩也跟著跑了過來,眉間有著濃濃的擔憂,一雙乾淨澄澈的眼睛讓林舒昂頗有好感。她揉了揉女孩的頭:“沒事,崴了一下,還是胡蘿蔔乾的。”她毫不客氣,手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落後半拍的狼狗身上,它從鼻腔裡忿忿哼出一口氣,然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自己跑回了壁爐邊。
唰一下,躺平任嘲。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