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能活下來本就是奇蹟,況且溺水之前已有重症在身,老身已盡全力而為了,能不能醒實在是要看大公子造化了……”
“啪”的一聲,宮遠涵手裡的藥碗忽然的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他垂著頭背對著眾人,無人可以窺視他現在的表情。
滿屋的人全嚇的心中一顫,婢女們慌忙跪下,顫聲道:“二少爺息怒。”
兩位太醫也嚇的冷汗直流,全身微顫的望著他。
宮遠涵的手緊了緊,緩緩轉頭,展開笑顏,還是那一如既往的溫柔:“抱歉,手滑了一下。”轉眼看著落雁道:“再去煎一碗藥來。”
“是。”落雁慌忙爬起身來退下。
“有勞兩位太醫在想想可行的辦法。遠涵在此謝過。”
“不敢,不敢,老身定竭盡全力。”
宮遠涵點點頭,眼神有些暗淡,輕揮一下手道:“都下去吧。”
“是。”屋裡的僕人齊聲答應,然後有次序的退出房間,將房門輕輕帶上。
房間裡陷入一片寂靜,過了好久,一直到天色到道看不見一絲光亮,宮遠涵忽然緩緩抬頭,望著窗外,今夜,沒有星星,就連樹梢上的鳥兒們也沒有了精神,垂著腦袋,蜷成一個個小點。
漆黑的房間裡,宮遠涵收回目光,望著床上的人,床上的人還是無聲無息的躺著,緊皺的眉頭,說明了他睡的並不舒適。
宮遠涵輕聲道:“大哥,你最喜歡的荷花開了。”他拿起床頭的荷花,輕輕玩把著,幽幽的道:“你不該躺在這,你應該和優兒一起,站在荷塘邊,看粉紅的荷花,摘碧綠的荷葉,一起笑的如七月的陽光一樣燦爛耀眼……”
他的唇角帶笑,眼神溫溫的柔成一片:“我知道大嫂不在,你不想醒。沒關係,我現在就去接她回來,算算日子,等她回來了,蓮子就熟了。”
他起身,將荷花放他的頰邊,淺笑道:“到時……一起去摘吧。”
一陣晚風從窗外吹入,帶著夏日特有的味道,一群螢火蟲在窗前飛舞著,一閃一閃的,特別漂亮。
窗前的梳妝檯上還放著於盛優零碎的首飾,想到她,宮遠涵的眼神微微一暗。
他記得,那天天很藍,熱的連一絲風也沒有。
當他打敗十幾個殺手追蹤到現場的時候,江岸上滿是被鮮血染成褐色的泥土,他的心猛的一沉,耳邊傳來遠夏抱著大哥的身體哭的撕心裂肺的聲音,當他看見臉色青紫的大哥時,忽的全身僵硬,手腳冰涼……
就連他也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無法靠近,不敢靠近……
後來,要不是被他甩在後面的胡老太醫及時趕到,用一顆回命丹救了宮遠修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可那之後,大哥的病情又加重了,一直昏迷不醒。
“大哥……”宮遠涵輕輕叫了一聲,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眼裡的內疚和疼痛已將他的感覺出賣的一乾二淨。
門外傳來落雁的敲門:“二少爺,藥煎好了。”
“恩,進來吧。”宮遠涵淡淡答應。
落雁推門而入,款款走到床邊,將藥遞過去,宮遠涵沒接,淡淡道:“你來吧。”
“是。”落雁乖巧的應聲。
看著落雁一點點的喂完藥,他才轉身轉身離開房間,帶上門的一剎那,他沒有注意宮遠修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了。
當他走出宮家堡,已是深夜,只見堡外,密密麻麻,全是一身黑衣的宮家堡護衛,眾人騎在馬上,殺氣縱橫,威風凜凜。
部隊的正中央,一匹汗血寶馬,昂首挺胸,馬背上端坐一人,正是宮家三少宮遠夏是也。
宮遠涵挑眉一笑,一個侍從牽來一匹珍珠寶馬,在他面前站定,宮遠涵翻身上馬,動作優雅卻又不失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