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
棉花糖似乎聽明白了她的話,汪汪了兩聲。
荀芷粟想,棉花糖是不能再呆在這裡了,說不定那天把唐晉揚惹火了,真的連小命都保不住了。明天還是把它送走吧。
她抱著棉花糖來到一樓的儲物間,小心地把它放到箱子裡,又給它餵了狗糧,喝了水,把這一切安頓好,她才又回到二樓,清理客廳的殘局,她小心地把地上的茶几上的玻璃碴收拾起來,呆呆地看著地上自己的頭髮。
她拿起茶几上的剪子,走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把頭髮剪短了一些,至少明天可以出家門到美髮店去。
她又洗了一把臉,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差點被自己嚇著。
額頭上是一個青紫的大包,上面的血漬已經乾涸,眼泡又紅又腫。
都是因為這張臉,荀芷粟感慨道。
她拿起剪刀背在白嫩的肌膚上輕輕畫了一個叉,她恨這張臉,如果她是一個醜姑娘,或許曾經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可是,她又捨不得這張臉,如果沒有它,她就真的沒有什麼理由與資格呆在唐晉揚的身邊照顧他了。
想想這一次,她不怪他發脾氣,確實是她惹他發火了,和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早就應該摸透他的性情,她應該知道,他回不回家從來不打招呼,但是,每次回來,她必須要做好飯等著他。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自責,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在外面吃飯,還有他的胃不好,不知道按時吃藥了沒有,或許今天回來他是想喝她熬的銀耳核桃粥了。
荀芷粟來到廚房,把粥熬上,說不定唐晉揚待會兒還會回來,因為這樣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
這一切都忙活完了,荀芷粟才覺得好累,頭上還有手上的傷很疼,她從小藥箱裡找出兩個創可貼小心地貼上,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無望地等待。
可是,這一次唐晉揚沒有再回來,荀芷粟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是凌晨兩點了,看來,今晚他不會回來了,他還在生著自己的氣,這樣想著,荀芷粟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荀芷粟是被客廳裡的電話鈴聲叫醒的,她一看手機,是唐晉揚的秘書,荀芷粟曾經看到過樑秘書,她是一個性格開朗、很愛笑的女孩,有這樣的秘書在身邊,唐晉揚應該是很開心的。
梁秘書的聲音柔柔的:“荀小姐啊,唐總說有份檔案放在家裡,讓你八點之前送到公司。”
問清楚是什麼檔案之後,她掛了電話,朝書房看去。
荀芷粟很少去書房,因為平日裡唐晉揚一般會呆在那裡,或者處理公事,或者上網看書,或者,或者是回憶往事,思念故人。總之,唐晉揚強大的氣場讓她不敢去靠近那個地方。
荀芷粟來到書房門前,輕輕地敲門,好長時間沒人回應,她才想起,他並沒有在家。她小心地推開門,迎面是一張大大的書桌,她去桌上尋那份檔案,就在最上面的那摞檔案上,她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應該是這一份。
拿了檔案,她轉身要離開,卻正好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個相框,裡面是相視而笑的俊男靚女,這應該是六年前的照片了吧,荀芷粟回憶著,那時,唐晉揚剛剛從國外回來,那時的他臉上總是含著笑,嘴角總是不自覺地往上翹,裡面的女孩也只有19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眼睛裡除了唐晉揚再也沒有了任何旁人。
現在,照片裡的男人英俊如舊,只是,他的臉上不再有笑容,而是變得異常暴躁,喜怒無常,而照片裡的女孩的笑靨只能定格在照片中,出現在別人的回憶裡。
荀芷粟常常想,如果當年,離開人世的人是她,或許是最好的結局,女孩的父母不會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女孩的愛人不會因此殘疾而性情大變。
荀芷粟笑笑,其實和瑩雪比起來,她的境遇並不算慘的,至少她還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