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如泉水般湧出。時鳴見他背過身去雙肩顫抖不停,唬的撐起身子道:“究竟出了何事?”清禪狠狠的掐了自家一把,定了定神道:“我是想著你方才講的話……你若要四公子平安,便快些好起來,休在我面前說這些令人傷心的話。”見時鳴稍稍緩和下來,這才將京都近況說與他知道。時鳴聽罷喜憂參半,愣了半響,方問清禪可曉得時翔怎麼樣了?清禪道:“面聖時不曾見到時翔,連和大官也未露面。”時鳴臉色一變,清禪趕緊道:“宮內之事我如何明白?薛大官如今便在這裡,我請他過來一問便知。”<a
☆、第五十三回 左芳華再失至親 雲懷君暗中報信
其實,芳華見上林前來便有些疑惑。二哥既然面聖,必是將這裡的境況悉數稟明。爹爹怎會不叫時翔一同前來?也曾問起上林,他卻說此乃時鳴家事不便言明。又說芳華若親自去問,只怕還方便些。正覺上林話裡話外透著幾分玄奧與古怪,清禪果然請他往時鳴房中去了。
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芳華有些坐不住了。屋內喚作浙西的小黃門,見他撐腰託腹起身慌忙上前扶住。芳華在宮中見過他幾面,曉得他常在上林身邊服侍。雖不指望他說實話,到底不甘心問出口。浙西微微垂首道:“四公子最是體恤底下人的,少時過去一問井管事便知。”芳華有些洩氣的瞥他一眼,依著他的肩緩緩走出去。
半路遇見上林出來,本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誰知仍舊一無所獲。
芳華吃力的邁進屋去,才轉過屏風,便見時鳴撐起身子道:“又過來做什麼?戎大夫既然來了,四郎大可放心才是。”芳華才要答話,忽覺浙西手上一緊。轉頭看時,恍惚見他眼皮不自然的抖了幾下。
芳華在床前坐下,叫退浙西握了時鳴的手,單刀直入問起上林都說了些什麼?時鳴垂下眼簾,輕嘆一聲道:“他早就將我這兄長視若無物了。”芳華啊了一聲道:“此話從何說起?”時鳴曉得芳華的性子,也未打算刻意隱瞞他,索性將時翔與憶昔之事和盤托出。
芳華聽罷這才明白,低頭笑了幾聲道:“原來是伴伴吃醋了!他二人在一處十餘載,自然是兩情相悅,你怎的還不曾看開?宮中歲月寂寞,若能遇上可心之人相伴實屬不易。想必和大官也傷得不輕,他分身乏術……哦,可是託薛大官傳話過來請罪?”時鳴苦笑著點點頭,又怕被芳華看出什麼,故意道:“不鹹不淡的幾句話,我……我可受不起。說是等那邊略好些便趕過來,哼,等他來了我已能下床行動,又何必來回奔波、”芳華望著他眨眼笑道:“咦,伴伴幾時對戎大夫這等信任起來?”時鳴的手微微一縮,急忙掩飾道:“他在京城名頭響得很,焉能不信。”芳華懶得同他囉嗦,便將那日偷聽清禪向他表白之事道出。時鳴臉漲得通紅,連連嗆咳幾聲,牽扯肋下的傷口額上立時見了汗。
芳華喚浙西進來,喂時鳴吃了口茶。待他退去,方牽了時鳴的手搖了搖道:“你也莫惱,我……我偷聽並無惡意。只是想著你這一生若有人相伴……”時鳴不待他講完便急急打斷道:“既做了宦官,便斷了情愛之+欲。莫說他……他是男子,便是女子我……我一般的不會動心。四郎,”時鳴慢慢靠在床頭,用力攥緊了芳華的手道:“只要你……你和孩子平安康健,我此生再無旁求。”芳華起身在床沿上坐下,傾身向前,將頭靠在時鳴肩上道:“伴伴,你快好起來吧我……我怕呢。”時鳴想著他這些天所經歷的痛苦,兇險與驚嚇。四郎分娩在即是否會遇到危險?他自己尚且是個孩子,我若一旦離世,他如何照料剛出生的嬰兒?只怕連自家也無法顧及。鳳弦不知去向,他對四郎的心意不明,不知將來二人結局如何?一時心痛難忍,摟了芳華輕輕拍著他的背道:“莫怕莫怕,我命硬得很哪裡就死了?再說,我還巴巴的等著要看小公子了。”芳華哽咽著嗯了聲,顫動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