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拾東西。
弓楠一把抓住她的手,“別怕。我一刻都不離開你,看她能做何事?”
慎芮掙掉手,還是想走。但來不及了,封氏已經到了院門口。
今年二十八歲的封素萍,與弓楠同歲,但眉間一個很明顯的‘川’字紋,和緊抿嘴角造成的法令紋,使她比弓楠老了十歲不止。還有常年擦鉛粉造成的面板問題,早年是面板瓷白無血色,現在則是大片大片的黑斑。封素萍只有擦更厚的鉛粉和胭脂來掩蓋,但仍能隱約看出那點點黑斑從粉底下顯露出來。整個人看起來,獰厲頑固,一點都不美了。
再看看身旁的弓楠,英姿勃勃,器宇軒昂,成熟與朝氣並存,沉靜與活力俱在,正是深具魅力的時候。
慎芮收起驚訝,壓住不自在,上前對封氏一曲膝,請了個安。封氏先對弓楠略彎了彎腰,才硬擠了一個自認溫和的笑,對慎芮說道:“以後不要這麼客氣了。我們以姊妹相稱,虛禮什麼的就廢去吧。”
“啊?二奶奶?這——不太合乎規矩吧?”慎芮小心翼翼地擠了個苦笑。
“規矩?規矩都不是人定的?我讓你怎麼做,你聽從即可。”封氏不自覺地又恢復了頤指氣使。這幾年來,冰兒和霜兒先後嫁掉,金嬤嬤的腿腳常感不適,也不常在她身旁,新買的小丫鬟們沒有一個敢勸解她。封氏的脾氣愈加跋扈強硬,聽不得一句違拗之語。
弓楠最反感的就是封氏這種傲慢態度,一見她這麼說,冷冷地問道:“你不在順遠城待著,到這荒山野嶺來幹什麼?”
封氏的胸口一滯,直覺地就想罵回去,忍了忍才說道:“我來看看自家的茶場也不行嗎?長年累月在府裡待著,悶都悶死了。慎妹妹回來這麼久,我一直沒看到她,心裡始終不踏實。”說著轉向慎芮,硬扯了一個笑,“現在看到慎妹妹還是以前的人,我終於放心了。”
“呵呵~勞煩二奶奶掛心了。”
“喊姐姐!”封氏突兀地皺眉冷哼一聲。慎芮趕緊補了一句“姐姐”,不過心裡一萬隻‘草泥馬’丟了過去。
弓楠冷眼看著封氏帶來的一干僕從,還有大量的行李,思量著封氏的目的。
“芮兒,你剛懷身孕,不能累著,趕緊回去休息。”他的語氣和神情表達的資訊,完全是把封氏當成了洪水猛獸。
慎芮還沒反應過來呢,弓楠已經上前抓住她的手,牽著往兩人的臥房走去了。他眼裡壓根就沒看到封氏。
慎芮完全不敢回頭看。封氏首次來茶場,連屋門都還沒進,弓楠就這樣無視她。慎芮沒辦法站在封氏的立場來想這個問題,想了會發瘋的。
封氏是怎麼把自己安頓下來的,慎芮不知道;又是怎麼把弓楠的無情消化下去的,她更加不清楚。以封氏往常的脾氣,應該轉身回去才對。
但封氏沒有回去,也沒有和弓楠鬧騰。那她來這裡,必有大‘追求’。
慎芮盤腿坐在臥房的床上,呆呆地看著弓楠走來走去。
“芮兒,你看封氏的目的是什麼?”
“我咋知道。”
“會不會跟宮市使的賬冊有關係?不行,我得派人回去一趟。”弓楠自問自答完,急匆匆地就往外走,門口碰到綠水,鄭重地吩咐她好好守著房門,弄得綠水以為慎芮又要逃跑呢。
第二天,封氏休息好了,不等慎芮去請安,大清早先來了弓楠和慎芮的住處。此時,弓楠正伺候慎芮洗漱呢。
兩人邊洗邊潑水鬧著玩。院子裡、屋裡,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所以封氏毫無阻擋地看到了兩人嬉戲的畫面:弓楠拿著帕子去擦慎芮的臉,慎芮則溼著手在弓楠臉上亂摸一氣,兩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封氏愣在當場。
弓楠兩人感覺到有人來,一起看向屋門口,見封氏一張臉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