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華濃還在睡夢中,陸敬安一個電話打過來將她驚醒。
半夢半醒地爬起來找手機。
剛接起,那側嗓音不悅:“在哪兒?”
“在華家。”
陸敬安默了片刻,未有言語出來,華濃剎那間清醒,知道這狗東西肯定又在憋什麼壞招兒了,抹了把臉靠在床上:“昨晚跟蕭北凜同一班飛機回來的,怕人家知道我住浦雲山,索性回我媽家了。”
她一邊耐著性子解釋一邊看了眼時間,六點半,殺千刀的,她快四點了才睡下。
陸敬安起伏的情緒因為華濃的解釋稍微好了幾分,跟只炸了毛的貓似的被順了毛:“我來接你?”
“別”意識到不對,華濃揉著嗓子繼續道:“我四點才睡的,這才幾點?我會猝死的。”
陸敬安沒作聲,華濃聽到那側有打火機的聲音,
約莫著是他點了根菸,華濃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喊了聲:“陸老闆?”
“知道慫?”
“我慫什麼?我又沒幹什麼讓你頭上長草的事兒,我回我自己家睡個覺我慫什麼?你少給我戴帽子。”
“呵————薄敏清開宴會了,想看就自己來找我。”
陸敬安說完掛了電話,華濃聽到這話,還剩兩分瞌睡,瞬間沒了。
麻溜兒起床收拾,怕錯過精彩好戲。
陸敬安從直升機下來直至頂層辦公室時,恰好見華濃推門進來。
男人見她那一瞬間,唇邊有一抹淺笑果然。
捕獵最好的方法不是追捕,而是丟一個她喜歡吃的東西下去,她自然而然地就會來找你。
他就知道,只要不說時間,華濃就能立馬出現在跟前。
“你幹嘛?不是去找薄敏清嗎?”怎麼還坐下了?
“這才早上。”
華濃隱隱覺得不對:“她那什麼時候開始?”
“晚上。”
王德發!!!!
她就知道,這狗男人心機深沉:“那你不告訴我?”
陸敬安按了內線要了杯茶:“你沒問。”
華濃:“這麼欺負你老婆,你良心不會痛嗎?”
“你就不怕老婆把你甩了?”
“你不是說了嗎?我良心被狗吃了。”
華濃氣得發抖,伸出食指指著他:“算你啊!”
“你幹什麼?鬆開。”
陸敬安伸出掌心將她的食指包裹進去,狠狠地握緊,疼得華濃淚眼婆娑,紅了眼眶。
男人一手握著她,一手撐著桌面緩緩起身,凝著華濃的目光就像是一個長輩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晚輩:“華濃,拿手指人不禮貌,不要再有第二次。”
是命令,不是商量。
華濃突然意識到,陸敬安就是開在路邊的野玫瑰,乍一看,美麗、妖豔,想讓人帶回家,可帶回家之後將他插在泥土裡,你會發現,他在一根根地往外冒著尖刺,而這些東西是你採摘他的時候所沒有的。
用一個現實的言語來說,這叫暴露本性。
男人都善於偽裝。
陸敬安知道華濃喜歡什麼,就將自己偽裝成什麼,色誘她,哄騙她,適當地佔有她。
但這些,在得到之後都會慢慢顯現出來,暴露本性。
華濃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被騙了,不知從何時起,在跟陸敬安的相處當中她已經學會了看男人的臉色去哄人家了,這在以前,絕對不會存在。
她穩了穩心神:“陸老闆,我二十多年的習慣你想僅憑跟我相處幾個月就想讓我改過來?”
“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嗎?”男人語調平鋪直敘。
“不可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