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與女兒聊了會天,甚至還說了兩個笑話逗女兒開心。
辛博之女落水一事傅庚也聽說了,他也並未多說其他,神態一派淡然。回府之後,他先派人送了女兒回屋,自己卻是徑去了外書房。
第347章
傅庚在外書房裡並沒有耽擱多久,很快便又出來了。
當他出來時,那太陽離著院牆還有老遠的一段距離,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那件青州棉布的外袍上,略有幾分暖意。
傅庚閒閒散散地出了侯府,步行至朱雀大街,在街口的車行裡頭僱了輛車,那馬車便載著他慢悠悠地出了內城,直奔外城而去。
直到那馬車在外城邊兒兜足了五個圈子,傅庚這才下了車,迅速地閃入了一條巷中。
這巷子便在渡江碼頭附近,出了巷子不遠便是臨江樓。此時,在臨江樓二樓的一個雅間裡,謝閣老正安靜地等著傅庚到來。
下晌的時候,謝閣老接到了傅庚的密報,說有要事相商。
因家裡還有些瑣事,謝閣老不免耽擱了些時候兒,待趕到臨江樓時,他還以為他來遲了,卻不料傅庚來得比他還晚。他的茶都喝了一碗了,傅庚才堪堪出現在雅間的門口。
進門之後,傅庚先端起茶碗猛灌了幾口茶,方擱下茶盞,拿起桌上早就備好的毛筆,潤墨於其上,飛快地在紙箋上畫了一個圖案。
謝閣老一見那圖案,神色驀地便是一凜,抬起頭震驚地看著傅庚。
傅庚鄭重地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道:“鷹首蛇身,必出大澤。”
謝閣老面上的神情更顯震驚,他拿過紙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半晌,方才放下紙來。問道:“你在何處得的?”
傅庚便壓低了聲音,將在尚林局裡發生的事備細說了,最後道:“此物藏於屍口,一經得手我便稟明瞭上頭。事發突然,未及事先知會於您。”
謝閣老沉吟片刻,低聲問道:“上有何言?”
傅庚的眼中便閃過了一抹冷意,道:“沉默不語。”
謝閣老的眉頭便蹙了起來,以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沉吟道:“此物既出,則事又不同。”
傅庚點頭道:“是。學生以為。當行捷徑。”
謝閣老抬頭看著傅庚。有些遲疑地道:“你的意思是……”
傅庚點了點頭,將一隻手伸了出來,先是手心向下,隨後向上一翻改為手心朝上。低聲簡短地道:“翻案!”
謝閣老聞言沉吟良久。方才點了點頭。復又有些感慨地撫著鬍鬚,低聲嘆道:“此案一翻,夙夜可白一城頭。”
傅庚的臉色變得極為冷酷。寒聲道:“一招斃之,斷其左右,此獨一生門,豈可棄爾?”
謝閣老聽了這話,面色也變得肅殺了起來,沉聲道:“你放心。”說著他便向盞中注了熱茶,一杯遞予傅庚,一杯端於手上。二人相視一眼,舉盞一飲而盡。
那一刻,猛烈的江風驀地吹了過來,將那臨江的窗格子吹得嘩嘩作響,那江濤拍案的聲音迢遞而來,似是昭示著這個春天註定將不會平靜。
便是在這一陣緊似一陣的春風裡,在離桑樹街不遠的一條幽巷中,魏霜的身影一閃而過。
春時好風、繁花似錦。
只是,這溫暖的風似是吹不進這幢陰森的宅院。便是那滿院盛放了燦灼灼的桃花,那燦爛灼烈裡也總帶著幾分冷意。
魏霜強忍心頭的不適,微微垂首,循著花園小徑熟門熟路地來到了那間小跨院前。
跨院的門前仍如往常一樣,立著幾個面白無鬚的侍衛,一個個皆是面無表情。魏霜行過他們的身邊,輕手輕腳地踏上臺階,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雕花門。
今天的雕花門內,錦帷深垂,紗羅輕舞,卻是安靜得不聞一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