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給阿竹記上二十軍棍,事成之後再行處罰。你先帶她下去,叫人查查她中的**可要緊。”蕭紅珠的聲音平板無波,並無情緒起伏。
“是,殿下。”阿朵應諾一聲,目不斜視地將人帶了下去。
蕭紅珠無力地閉了閉眼。
如今正是用人之計,便是她有再大的火氣,此時亦不得不壓下去,轉而思考該如何與玄衣人商討餘事。
隱瞞顯然並不明智,且此事已如箭在弦上,退一步便是萬劫不復,蕭紅珠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直接說明。故昨夜她便叫人遞了訊息過去,想來今日午正過後,玄衣人應該便會來了。
不知何故,蕭紅珠心裡有些發慌,盧悠的出逃讓她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她一面顰眉沉思,一面踱回房裡,盯著冰鏨上浮雕的蓮葉發怔。
“在看什麼?”輕細的聲音宛若虛無,又像是洇了一層冰鏨裡的冷氣,涼絲絲地,在蕭紅珠的身後響起。
蕭紅珠心底顫了顫,面板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收到訊息了。”她轉過身來,強抑下心頭的不適,向玄衣人勾了勾唇角,勉強算是一笑。
“嗯。”玄衣人輕輕應了一聲,停了一刻,便“呵呵”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像是飄浮在半空,��萌搜浪幔�舨皇峭饌肪褪譴蟀滋歟�艉熘檎嬉暈��竊諤�硇Α�
她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費了很大力氣才壓制下了想要衝出房間的念頭。
“我知道,是我的人行事不妥。”蕭紅珠放低了聲音,輕聲說道。
她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完整地表達出了歉意。多年的逃亡生涯,她身上的頤指氣使早已消磨掉了不少,特別是在玄衣人的面前,她更沒辦法擺出公主的譜來。
玄衣人沒說話,只定定地看著她,那雙隱在布巾後的眼珠,便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蕭紅珠轉開視線,繼續輕聲地道:“盧悠已經跑了,事情恐會有變。我已叫人提前堵了路,不令她跑去那幾處府邸報信兒,但此法終非長久之計,還需想個對策出來。若是派人去搜,這京城卻又太大,找人十分不易;若是放任不管,我怕夜長夢多。”
只要一想到事情的棘手程度,蕭紅珠一時間便也忘了對玄衣人的忌諱,開始長篇大論地說起話來。若是熟悉她的人便會發現,蕭紅珠這番話說得十分低聲下氣,以往與劉競說話時,她可從來沒這麼客氣過。
“無妨。”玄衣人終於開了口,虛飄飄的聲線從蕭紅珠的耳畔滑了過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悠然與篤定,“她有恨,不會報信。”
第717章
蕭紅珠微微一怔,旋即便醒悟了過來。
撫遠侯府滿門獲罪,盧悠與當今皇帝劉筠有著家族血仇,她自是不會跑去報信。至於那位勇毅郡主娘娘,盧悠與她之間的仇怨更大,蕭紅珠這些年來可是時常說及的。當年若非傅珺提醒,她也不會去查丹霞受傷一事,之後更不會挾恨擄走盧悠,說起來,盧悠被擄,傅珺起到的作用極大,盧悠恨她可能比恨劉筠更甚。
如此一想,蕭紅珠已是心下微松,然而再一轉念,驀地一事浮上了腦海,她一下子又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這件事只怕玄衣人也未必知曉。
思及此,她已是急急地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可知,盧悠當年對溫國公府三公子孟淵,曾心有愛慕?”說到後來,她的語氣已是十分焦躁。
她幾乎將此事忘記了,也就是方才心念電轉間忽然想了起來。
當年蕭紅珠曾派細作對盧悠詳加查探,她心慕孟淵一事,還是細作買通了撫遠侯府的下人,從盧悠的貼身丫鬟那裡聽說的。
“那又如何?”玄衣人黑洞洞的眼珠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