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如情一眼,對於自己的丈夫,還是隻有這個妹子最是理解的了,忍著笑道:“真被妹妹猜對了,你猜你哥哥如何應對?”
如情搖頭,知禮知義兩兄弟那張毒舌,旁人還真不敢逆其鋒茫呢。
何氏輕咳一聲,學著知禮的語氣,擺出正義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可憐天下父母心,正經主母雖名份上風光卻也得恭敬侍奉公婆,不得有任何怠慢。婆母若是成心刁難還不得忍著受著。但為人妾的卻恰恰相反,只需侍候好男人,何需侍候婆母?到底是太夫人心疼大小姐,自是要替大小姐免去諸多煩惱。憑著慶昌候府的顯赫聲威,大小姐若真給四妹夫做妾,四妹妹敢給她臉子瞧麼?多輕鬆的事兒。”
如情呆住,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哥哥,當真這麼說?”
何氏無耐,沉重點頭。
如真也直接木住,然後狂笑:“知禮這張毒舌,咳咳,可憐的楊太夫人,不知會被氣成什麼樣了。”不過狂笑過後,又覺得不大妥當,“知禮這般諷刺,確是大快人心,可,可那畢竟是如美的婆母呀,知禮也太,太不留情面了。”
如情也跟著點頭,楊家總歸是如美的婆家,這樣毫不留情地譏諷挖苦,依楊太夫人嚴厲又死要面子的性子,搞不好更會變本加厲地報復在如美身上。
何氏無耐,“當時我也覺得夫君確實刻薄了些,當時楊太夫人臉都變了,為怕弄擰了,我連忙站出來撲火,想不到,你大哥連我也給訓斥了一頓,說什麼,四妹妹是個庶出的居然能嫁到靖王府享不世之榮華,本就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會有如此福澤。人家堂堂候府嫡女自甘伏低做小侍候她居然還不情願?也不過當了幾日王妃就拿派頭了,實是不可體統。”
如情再一次木住,總算徹底領教了兄長的毒舌,繼續追問,“然後呢,然後呢?”
何氏又好氣又好笑地道:“還能怎的?你兄長似乎沒瞧見楊太夫人那氣得青白交錯的臉,還對楊太夫人一本正經地說,我方家教女無方,一個惹您生氣,一個善妒不容人,還如此怠慢令媛,家父自知無顏愧對太夫人,只叫晚輩親自向您陪罪。也請太夫人消消氣,晚輩這便去靖王府,責令我那不成體統又輕狂的妹子擇日來向您道歉,再讓人抬著轎子把令媛接回王府。”
如情再也忍受不住,笑倒在如真身上,一邊捶著柔軟的枕頭一邊狂笑,“唉呀,大哥哥太厲害了,太強大了。”簡直堪比十二級颱風呀,著實厲害呀,罵人的最高境界,不但罵人不帶髒字,還讓人找不著把柄,只給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卻還只能強撐著一張笑臉,痛快,真的太痛快了。
儘管已經聽過一回好戲,老太君仍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接連說“大哥兒這個陰損的,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而如真也連連感嘆不可思議,說幸好不曾得罪過知禮,否則被他那張毒舌罵起來,估計連死的心都有了。
何氏也拿著帕子拭了眼角的淚水,笑道:“可不是,夫君那張嘴呀,還真是得理不饒人。”
如情笑得肚子發痛,捂著痛子唉喲唉喲地叫著,如真嚇了一跳,連忙扶起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如情擺手,“我身子好的很,哪會有事。”總算止住了笑,又對何氏道:“估計太夫人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何氏輕諷,也無比解氣,“可不是,你們不在場,肯定想不出當時的情形,太夫人那一張老臉又青又黑又紅,偏你那個陰損的兄長還不肯放過人家,還作勢真要去靖王府找你的架式,太夫人唬得連連攔下他,連說不用了,這事兒本就是他們不對,哪能怨妹妹你,你大哥還一本正經地說‘若是太夫人還不肯消氣,我絕不饒她,讓她跪在楊府大門外,直到太夫人您消氣為止。’”
如情冷笑:“如果真那樣,那楊家的臉也著實給丟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