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軍全部殲滅,為後續的征戰掃清障礙,是故,在白狼軍沒有出動之前,李貞是不介意等將下去的。
李貞這頭是穩坐釣魚臺,乙毗咄陸那一頭卻是氣急敗壞——以近四萬騎兵突擊無險可守的一萬唐軍步兵,竟然反覆衝擊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能取得突破性進展,反倒因此折損了四千餘兵力,這令乙毗咄陸如何能忍受得了,再加上心疼愛子的慘死,臉色早就黑得跟鍋底一般了,眼瞅著己方兵馬再一次被唐軍步兵方陣擊退,乙毗咄陸終於爆發了,怒睜著充/血的雙目,死盯著跪倒在面前的幾名敗軍之將,牙咬得咯咯直響,好一陣子沉默之後,突地狂吼了起來:“來人,將這幾個蠢貨拉下去,砍了!”
“大汗,饒命啊。”
“大汗,冤枉啊……”
“大汗,您不能啊,大汗……”
那幾名戰敗歸來的千戶長一聽乙毗咄陸要拿他們的項上人頭祭旗,頓時嚇壞了,人人放聲大叫了起來,掙扎著要去抱乙毗咄陸的大腿,只可惜乙毗咄陸身邊的親衛們卻沒給他們這個機會,一擁而上,將這幾名千戶長摁倒在地,反扭著手,押到了軍列之前,但見數道刀光閃過,人頭掉了一地,數員大將臨死前的嗥叫聲令西突厥全軍一片駭然。
“傳令:全軍出擊,本大汗自率白狼軍攻擊中路,此戰有進無退,敢退後一步者殺無赦!”乙毗咄陸從腰間抽出了彎刀,縱馬來到軍陣之前,高聲下達了總攻之令。須臾,西突厥騎兵軍陣之中淒厲的號角聲響了起來,近八萬西突厥騎兵兵分四路,開始向前壓,調整著戰馬的步點,準備發動自開戰以來的最強攻擊。
“殿下,白狼軍出動了!”候在李貞身邊的陳武一見到遠處西突厥軍陣全面壓上,立時叫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
嗯哼,乙毗咄陸這老小子終於沉不住氣了,好,爾既然要送死,那老子這就送你一程好了!李貞面無表情地抬頭看了看天色,冷靜地開口道:“傳令:兩翼步兵方陣向中間收縮,務必擋住敵軍第一波攻勢,有敢擅自後退者殺無赦!”李貞既然下了令,自有數名親衛匆匆奔向各處軍陣,將此令傳達了下去,一時間各步兵方陣全都動了起來,在號角聲的排程下,開始向中央集結,準備迎接大決戰的到來。
“殿下,敵軍勢大,步軍恐難支撐,是否該發訊號了?”陳武見李貞始終不提騎兵出動之事,不由地急了,可先前剛碰過釘子,自是不敢再提要率部出擊的事,只好轉了個彎來問。
陳武久歷戰陣,眼光自是不差的——唐軍步兵雖精銳,然則一來人數少,二來久戰之後,體力已乏,雖說西突厥騎軍也是疲憊之師,可畢竟人數是唐軍的數倍,又有著白狼軍這麼支強軍在,此番全力出擊,以唐軍步兵方陣的實力確實無力擋住西突厥的強攻,硬要擋的話,必然是死傷慘重的結果,這一點李貞心中自是有數,不過為了達成全殲白狼軍的目標,有些代價是不得不付出的,只是該付出多少的問題罷了。
“不急,先等等看再說,傳令騎軍即刻上馬,聽候本王調遣。”李貞尋思了一陣子,到底還是不想打草驚蛇,搖了搖頭,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是。”陳武見李貞已然做出了決斷,自是不敢再多言,恭敬地應答了一聲,轉身便要向後行去,就在此時,與高恆並肩而立的薩蘭布奇突地跑上前去,一頭跪倒在李貞面前,高聲道:“殿下,屬下與白狼軍有不共戴天之血仇,屬下請求能隨軍出戰,望殿下恩准。”
薩蘭布奇自被李貞收入親衛軍中之後,一直跟在李貞身邊,與高恆一道學藝,其之力量以及悟性並不在高恆之下,頗得李貞之歡心,雖沒明著收其為學生,可也差不多是那個意思了罷,他與白狼軍之間的滅族恩怨李貞自是曉得,眼瞅著此子報仇心切,李貞倒也沒阻攔,點了點頭道:“也罷,爾就跟在陳武將軍身邊好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