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話如同刀鋒炮子一般衝擊著在場的安南人的神經。“篡奪了黎家的皇位,並且殺了黎皇帝幾乎全家,這個罪名是到哪裡也說不清的,沒有人能夠為這個罪名洗地。”有那讀過書的安南人偷眼覷著祭壇上一襲白色孝服的黎慕華,“公主為報父仇,南下請來大明軍兵復仇,似乎也是應該的。”
“這鄭杖,不好好的做他的使者,卻為了他鄭家的一己之私,竟然做那荊軻聶政,結果又如何?那燕太子丹收買荊軻刺秦,結果反倒是惹惱了那號稱虎狼之邦的秦國,導致最終燕國被滅。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點神主!”
贊禮官的一聲高亢嘹亮的唱禮聲,作為在場身份最高的南中軍諸路兵馬總統官的李守漢,從靈棚中走了出來,伸手撣了撣孝服上看不到的灰塵,讓自己顯得更加的整潔些;旁邊有人過來替他整理了一下腰間的麻繩。
幾步來到供奉著守漢的便宜老丈人黎氏皇帝的靈位前,有一旁的執事將點神主的狼毫遞到了守漢手中,他在盛滿硃砂的顏料盤裡輕輕的晃動幾下,舐得筆飽,“吧嗒”在神主牌上點去,頓時,方才的神王變成了神主。
隨著這一點,跪在一旁的黎慕華、黎韜二人,頓時放聲大哭,引動得周圍的許多婦人也是大放悲聲。
接下來,便是李秀秀的神位了,這裡,作為名義上的父親的福伯,以及兩個兄長的李家兄弟二人,也是在這裡長跪不起。
看了一眼執事手中的硃砂,守漢淡淡的說了一句,“二哥,這硃砂不夠紅!”
這幾日眼睛哭得如同桃一般的李沛霆,聽了這話,還有些雲裡霧裡,倒是福伯,比較清醒。
“二公子,主公的意思是,。。。。。”
聽了福伯的提醒,沛霆咬牙切齒的幾步竄到了祭壇之下,從負責看押計程車兵腰間拔出解手刀,手裡揮動著鋒利的刀刃只管排頭割去,從鄭家的世子,鄭杖到排列在前排的每一個鄭氏家族的男性成員,逐一割了一刀。
用鄭氏家族的鮮血混合著硃砂,守漢輕輕的在秀秀的牌位上點了一下,動作之輕柔,彷彿是情人之間的接吻一樣。
在臺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黎慕華,和滿臉悲愴的黎韜大人,成功的扮演了兩個受害的弱者形象。最大限度的扭轉了觀眾的情緒。有觀眾開始向被捆綁在一旁的鄭氏家族成員吐口水,指指點點了。
人群中開始有人低聲的喝罵,“孃的,平日裡你們在城中橫行霸道,搶男霸女的,***,你們也有今天!”
“媽的!你們眼前的威風到哪裡去了?!今天不用槍桿來打我了?!”
“這樣的死法,真是便宜你們了!你們上次從我店裡搶走的東西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
類似的聲音在觀禮(這個詞似乎不太恰當,應該是來看殺人的,但是,這些升龍城中的居民被一家一戶通知的時候,確實是說來觀看黎皇的祭奠之禮。)的人群各個角落裡出現,人們的情緒立刻引起了共鳴。
人群開始激動起來,有幾處開始出現了騷動。
對啊!這些傢伙當年仗著自己姓鄭,在這裡到處耀武揚威的,搶咱們的東西,搶咱們的女人,搶咱們的店鋪,如今,不也一樣和烏龜王八一樣被捆在那裡等著挨刀?!
不知道什麼時候,人群裡開始有人手裡出現了爛菜葉和雞蛋等物品,這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開始向遠處被如同粽子一樣捆綁在木架上的鄭氏家族成員投擲過去。
“快!”在廣場的一角,一個看上去沒有絲毫特點的傢伙低聲的吩咐身邊的人,“命令在場子裡的兄弟們,再加把勁,還有,把那些垃圾、菜葉子,骨頭趕快送進去,別讓好不容易搞起來的場面冷了場!”
“是!大人請放心,咱們執法處絕對不會讓統計室和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