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香離開,半道上燈光忽閃,電流急速連通,整個七層頓時亮起。
走廊另一頭,彩色電線接入備用電源,年朝站在電箱旁,頭髮不自然地炸開,他的身形一直很高大,眼下似乎更高了。
年朝其實並沒有看過來,任思齊卻直接腿軟了一下,時暮的秘密本就難以掩藏,或許他該帶上心電監護儀,就算暴露了,也有說辭推脫……任思齊停下腳步,仔細想了想,還是空手回到病房。
時郝抱著時暮換了一張床,他感到時暮失溫嚴重,身體涼得嚇人。見吳楓帶著機器跑進來急忙讓開位置,任思齊喘著氣緊隨其後,一腳踩上地板滴落的血水踉蹌了一下。
直接摔到病床前,拉著機器的電源線慌亂接入,呼吸面罩戴到時暮臉上,猛然發現,時暮的臉色竟比暖白色的輸氣管還要白上幾分。
“失血太嚴……”
“我哥身上沒有傷口。”
任思齊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幾人一下被時郝的話吸引。
時郝陰著臉,這讓他看上去有些可怖,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哥身上沒有傷口,就算是吐血也不可能吐得全身都是。”
時郝一步步逼近,手上還握著時暮被血浸透的上衣,血液十分黏稠,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那絕不是在海水中沾染上的血水。
吳楓打斷,“失血嚴重要緊急輸血的,我先去血庫取血,隊長是什麼血型。”
“……不能輸血。”任思齊沒有看幾人,側著頭盯著呼吸機,緊張到顫抖。
年朝徑直穿過幾人站到床前,面罩摘下又被戴上,散著熱氣的毛巾擦過時暮血跡斑斑的面部,耳內的密迅儀不斷傳來前方訊息。
淮香拖著戰斧靠在一邊,不大的聲音此刻異常清晰,“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失血為什麼不能輸血?”
“是因為朱雀之力嗎?那年隊長是不是能……”
吳楓的話說到一半,就見任思齊面露掙扎,縮著身子往後退,“也不行。”
時郝耐心耗盡,掰著任思齊肩膀一把扯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說!”
任思齊被時郝嚇到,眼眶泛起酸意,“你哥他…時暮……”
幾人接連圍上來,戰斧擦著地板的聲音格外刺耳,任思齊緊繃的神經片刻錯亂,話已經脫口而出,“時暮他…他參與過‘基因架橋’實驗,他被改造過,傷口早就自愈了,我們…我們的血不能給他輸,可能會發生溶血反應……”
肩膀上的手一下卸力,整個病房靜得只能聽到呼吸機運轉的聲音。
“你是說隊長很小的時候就被改造了?”
“什麼?”任思齊一下呆住,就連時郝也後退了一步。
吳楓十分篤定,“按隊長的年齡算,不正是……”
“這怎麼可能,‘基因架橋’實驗只面向成人,楓哥,你犯什麼糊塗。”淮香搖著頭拍了一下吳楓,無意間掐斷資訊。
“金洛可以嗎?”
任思齊搖著頭就沒停下來過,“都不行。”
自然融合與藥物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