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刀柄不收一點力, 狠狠劈向後頸, 男人咣噹倒地。
姐妹倆同步說道:“你揹他。”
罕見的, 雙胞胎出現了分歧。
夏雲理:“剪刀石頭布,輸的背。”
夏文雨:“好。”
一個小時後, 華東保衛處。
章懷杳後頸痠痛異常,再睜開眼就已經被扔在一片水泥地上, 一路開綠燈爬到少校的章懷杳沒能認出來這是什麼地方。
吱——
前方的鐵門被用力推開,夏氏姐妹花接連走入,厚厚一沓白色檔案,放在前方桌子上, 桌子一側還擺放著個小木盒。
夏氏姐妹花退至章懷杳身後。
章懷杳翻身坐起,指了指兩人剛要開罵, 背後泛起的一股冷意霎時讓他汗毛直立,僵著脖子看向門口。
昏暗的另一側, 一隻手扣上門框上方, 那雙無人不知的灰色眼眸在黑暗中閃過, 地下審訊室的門不高, 年朝彎著身才能進來。
山一樣的影子壓得章懷杳喘不過氣, 年朝淡淡掃了章懷杳一眼,拉開椅子坐下。
“章懷杳。”低沉的嗓音透露著隱隱的慍色, “多次以權謀私,侵佔士兵經濟效益。”
啪——
一份檔案狠狠砸到章懷杳臉上。
“多次消極作戰,損害士兵生命權益。多次不執行上級指令,破壞軍隊紀律。多次隱案不報,違反軍部議事法則。多次銷燬檢舉材料,多次違反軍隊訓練規定……”
所有資料夾精準砸到章懷杳臉上,他的臉被砸得高高腫起,這些檔案都蓋了公章,最邊緣處寫著華東基地軍部之印,中間鮮紅的龍紋圖案圍裹著一個“章”字,這是華東權力最大的公章。
而這個“章”,代表的是華東基地最高領導人——章懷湛,他的父親。
這些檔案是他進入軍部六年間被暗中攔下的……
年朝的聲音再次響起。
“抗洪救災期間,惡意造謠誹謗,煽動民眾情緒,危害基地利益,情節嚴重,綜合以上,確認喪失軍人基本條件。”
章懷杳死死盯著年朝,心如死灰,“章懷湛是我父親,我是你……”
冰冷的聲音說道,“給予開除軍籍處分。”
開除軍籍,華東軍紀最高懲戒方式,永久剝奪軍人身份,過往榮譽一筆勾銷,一切行為終生受限。
“不…你……你沒有這個權力!最高領導人是我父親!就算你……你不能為了他這樣對我!”章懷杳越說越激動,剛要上前爭辯,四肢劇烈一痛,瞬間被夏氏姐妹花架著手臂拘在原地,雙腿無力垂下,動彈不得。
“你知道有多少人對你不滿嗎,你知道我為你做了多少……”
兩疊照片被身後的姐妹花甩到地上,十多個人,盡數是他這些年暗自調查的軍官。
章懷杳呆滯片刻,抬頭看到年朝開始提筆寫字,筆尖劃過紙張的窸窣聲在此刻如魔音貫耳,不多幾秒,年朝手旁的木盒開啟,裡面裝著枚銅製印章。
那張薄薄的紙好似鋒利的劍刃,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章懷杳低下頭,紙張的一角,鮮紅的印章閃著光澤,那環形龍紋之間,分明是一個“年”字。
“不可能…不可能!年朝!我要檢舉你!你偽造公……唔”
刺啦一聲,一塊黑色膠帶牢牢粘到他嘴上,隔絕了所有刺耳的聲響。
年朝微微皺著的眉頭因著聲音停止得以舒展,他坐在那裡無聲看了章懷杳幾秒,眼中泛起的殺意令人髮指,章懷杳左右躲避視線,直到這時,他才看到門外還站了一個人。
章懷湛握著保溫杯站在門口,他站多久了?為什麼不幫自己!章懷杳憤恨地想著,章懷湛注意到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