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面前,宋予君扭頭看了看幾名醫護人員,挨個記住姓名面容,片刻不停聯絡了年朝。
任思齊細細看著檢測報告,失魂落魄回到七樓,門口的林放正和一起被派來當保鏢計程車兵比賽四指撐地俯臥撐,看見這位有些眼熟的捲毛醫生,熟絡地打了個招呼。
一向不讓別人話茬子掉地上的任思齊微微點了下頭,邁著虛浮的步子進了病房。
空氣裡還散著飯菜的餘香,時暮深深陷在被褥裡,如果不是髮色黑得純粹,他幾乎要和雪白的床褥融為一體。
他對時暮的瞭解不多,所有友善都建立在這是時郝的哥哥這一基礎上,相處不過數日,他卻早已發現時暮的一些特性。
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漠,相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甚至總是在散發善意,從至親到相識幾日的陌生人,這很矛盾。
特別是當這些特性出現在時暮身上,簡直就像烙印。
任思齊有點後悔沒有多跟心理諮詢室的同事打交道。
受萬人敬仰愛戴的朱雀之力怎麼會像個缺愛的小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時暮有著近乎極端的生存觀念似乎很合理,上一秒好像對活著這件事持有興趣,下一秒就可以將生命孤注一擲。
時暮拿著手術刀嚇唬他的場景彷彿就在昨天,而現在,這個人已經在向著一級感染者轉變,神力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朱雀之力還能護住他嗎?
在醫院看盡生離死別的自己,居然會在這麼短時間內,對一個瞭解甚少的人心生憐憫。
為什麼呢?
任思齊看著時暮漂亮得瘮人的臉,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花了不到十秒時間欣然接受自己被美貌征服的現實。
這有什麼丟人的,誰讓他長那麼好看。
在這個充斥著絕望的時代錦衣玉食長大,任思齊唯一受過的挫折也就是喜歡的人不喜歡他,現在可能還要加上一個。
不對,既然宋予君的那個朋友能活下來,那是不是說明,只要有足夠多的葉片提取液……
砰——!
林放被跑出來的任思齊撞得肩膀都要飛出去,你們朱雀的人,真的是神經兮兮的。
“宋教授!宋予君!”
任思齊一下磕在鋼製醫用門前,門口坐著的盛筱瑜和汪忘抬頭看了眼,又把頭低下去,素不相識的三人都堅守在門口。
手術室的門緩緩開啟,跌坐的兩人一下站起身,宋予君和年朝報備安排好相關事宜才推著盛航出來。
三名醫護人員沒想到自己幫了個忙,便瞬間飛昇,成為某尚未命名的秘密醫療小組成員,直接隸屬那位年隊長麾下,這相當於什麼,就算是上街裸奔大家都會把你誇成一朵花。
如果這件事讓三名醫護人員震撼得大腦發矇,疑似病毒抗體的試劑直接把幾人的腦細胞震碎了。
汪忘扶著心力交瘁的盛筱瑜,兩人緊跟著病床進了病房,任思齊拉住冷汗未消的宋予君,“另一支呢,快給我!”
宋予君摸出兜裡那支提取液,看了看拿著提取液火急火燎跑掉的任思齊,轉身進了盛航的病房。
幾層樓反覆跑的任思齊冒起汗,拉著扶手剛要靠一下,撲通摔了個狗啃屎,那個缺德的鋸扶手!
林放站在門口見任思齊又跑回來,似乎已經習慣了,任思齊倒是不避諱,當著林放的面就給時暮紮了一針。
慢慢地,時暮的面色不再慘白,看著多了些氣血。
林放倚在門邊看著,無聲出了病房把訊息彙報給年朝。
——
人群最密集的災後物資供應區,人們三三兩兩談論著昨夜的異象。
“你說,昨天晚上那個紅色的光是什麼?”
對方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