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眼瞅晌午了,咱們是不是該備飯了。”
她又瞧瞧周氏:“二嫂,承恪幾個還在瞧那頭白虎呢,咱們要不要叫人將他們喊過來吃飯,那可是白虎,萬一……”
林氏一聽順坡下驢:“也是,我這便去瞧瞧飯備好了沒。”
周氏有些不甘心,卻也順著張氏的話道:“我叫人去喚承憬他們。”
嚴老將軍所住的小套院內,嚴老將軍、吳爵爺還有高將軍三人對坐飲酒,高將軍指了指屋內條案上放的一盆開的正盛的臘梅盆景:“嚴老頭,你如今倒是風雅了,竟擺弄起花來,弄的屋裡也香噴噴的,老高我實在看不慣。”
一邊說話,高將軍一邊大口的將杯中的酒飲盡。
吳爵爺一笑:“說的也是,這花也不能吃不能喝的,忒不實用了些,咱們可都是刀口上舔血過來的,學這些酸文假醋的做什麼。”
嚴老將軍嗞溜喝了口酒:“這可不是我弄的,實在是我那孫媳孝敬,這不,從裴家得了這盆好花就巴巴的送了來,這可還沒過門呢,要是過了門,我可就等著享福了,甭看我,你們也只能肚子裡酸酸,誰叫你們沒生個好孫兒。”
這話實在是……氣的高將軍都想胖揍他一通。
吳爵爺倒是撫了撫鬍子:“還等著享福呢,你那兒媳婦淨欺負人家了,你也不管管,小心鸞丫頭一生氣將你孫子暴打一頓。”
“哈哈……”嚴老將軍也不氣,大笑兩聲:“兒孫自有兒孫福,鸞丫頭真將承悅打上一通也只能說明承悅沒本事,連自己新婦都哄不住還能指望他做甚,那是他活該,這事我可是不管的。”
“你那兒媳婦,實在有些不像話了……”高將軍對林氏意見也頗大。
“我是公公,能怎麼著她。”說起林氏來,嚴老將軍也有些頭疼,笑了一下喝口酒:“我這不正瞧著她作呢,她作的越是厲害,將來鸞丫頭進門越能治她,總歸鸞丫頭不是吃虧的脾氣,我就等著她在鸞丫頭手底下吃大虧呢。”
“你。”高將軍一指嚴老將軍:“你個老不羞,竟專等著瞧兒媳和孫媳的笑話。”
“哎。”嚴老將軍嘆了口氣:“總歸咱們現在都老了,就是想打仗官家也不準,除了在家裡逗小輩們樂上一樂,還能做甚。”
他這話裡頗有些英雄末路之感,叫吳爵爺和高將軍也是感同深受,吳爵爺喝口悶酒:“自來英雄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啊……”
“老吳,你幾時也學著酸上了。”高將軍心胸更闊朗些,一時大笑起來:“誰人沒有年老的時候,總歸咱們年輕的時候征戰沙場何等快意。打了那麼些年的仗,換來大雍朝多年太平日子,咱們不虧了。就是現在閉了眼,也對得住老祖宗,對得住大雍朝歷代帝王。”
“這倒也是。”嚴老將軍也跟著笑了起來:“你說我怎麼也跟那些文人似的學會傷春悲秋了,老子這輩子殺了不曉得多少人,殺的人頭都能堆出一座山來,老子值了。老子兒子也有上馬提槍的。到孫子這輩旁的沒瞧出來,這孫媳婦可比老子當年更厲害,老子還怕什麼。”
吳爵爺一巴掌拍在嚴老將軍肩頭:“你這老不休的。與誰充老子。”
“失言,失言。”嚴老將軍笑著舉起杯來:“我連幹三杯賠罪啊。”
“得。”吳爵爺和嚴老將軍幹了一杯:“趕緊喝,喝完咱們瞧白虎去,我說嚴老頭,你這白虎借我家養幾日如何?”
“不成。”嚴老將軍趕緊擺手又搖頭:“我可不想學那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
“某就這般沒信譽。”吳爵爺一瞪眼。
嚴老將軍呵呵一笑,瞧了高將軍一眼:“當年你借我那一把刀呢……”
“喝酒。喝酒。”吳爵爺再不提借白虎的事了,人心說咱知道那獵白虎的人,再加上李春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