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好景還是不長,就在不久前,這位女魔尊突然失蹤了,雖然無人敢明言她已身死道消,但暗地裡兩界修士都預設這位在位時間不足百年的女魔尊飛昇失敗,泯滅於天雷之下了。
魔域那邊各方勢力僵持不下,還未推舉出新的魔尊,仙界這邊也蠢蠢欲動,意欲重新爭奪祭山,因此眼下的祭山格外熱鬧,四面八方都是各方探子。
以上是這些日子謝玉昭零零碎碎打聽到的訊息,在前去支攤的路上當故事背景隨口講給二人聽的。
“那你說那剛才那老闆娘有沒有可能就是失蹤的女魔尊?”阿宓嗑著瓜子,腦洞大開:“同樣都在祭山,同樣都是女性,還同樣都是大乘,很多共同點啊。”
“也有可能。”謝玉昭想了想,不是很確定地猜測道:“不過她要真是那個女魔尊幹嘛莫名其妙地玩失蹤去開一間賣訊息的小店?魔域仙界都快亂成一鍋粥了,我覺得魔尊是真的隕落了,不然沒道理一直到現在都不露面。”
“這倒也是。”阿宓點點頭,她想到什麼,突然縮了縮脖子:“…咱們不能遇上什麼曠世的仙魔大戰然後一個不小心成為書裡死傷慘重炮灰們的其中三個吧?”
伏流火捧著木牌,低聲嘟囔著:“別烏鴉嘴啊姑奶奶,我可想多活兩年。”
“放心吧。”謝玉昭安慰道:“你倆可是崑崙崛起的希望,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肯定會有宗門長老飛過來救你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漸收,腳步一頓,一個被忽視的念頭倏然劃過腦海。
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走著走著發現並肩的人不見了,阿宓回頭問道:“怎麼啦?”
謝玉昭面色難看:“你們記不記得,這個世界是有魂燈這個設定的,按照之前的推測,我們都是在原主死亡之後才穿越過來的,也就是說…”
阿宓一愣,手上的瓜子散落一地,聲音爬上幾絲後知後覺的驚恐:“對啊…如果真是原身死後我們才穿越來的,那我倆在宗門裡的魂燈早滅了半個月了!”
屆時若有崑崙山的弟子循著魂燈一路尋來,撞上還活蹦亂跳的她和伏流火…
可重點是他們沒有記憶,也捏不準原身的性格,若是被問到“經歷何事?”、“為何魂燈熄滅?”這種問題一定會露餡的。
一個人倒還好,可乾脆一問三不知裝作失憶,可兩個人一起失憶就太古怪了吧?!
以修真界目前的認知來看,性情大變判若兩人的唯一解釋就是被奪舍了,而奪舍這種逆天之術一向是被全修真界所禁止的歪門邪道,一旦被發現…
想到這裡,伏流火也不禁打了個哆嗦,他哭喪著臉:“…所以說姑奶奶,求求你別烏鴉嘴了啊…”
謝玉昭同樣心神不定地蹙緊了眉。
按照之前得出的結論,她大機率是那個魂燈滅了的裴師叔,這張臉絕對是有辨識度的,如此大搖大擺去擺攤,一旦被認出來那可怎麼辦?
不行!塔羅牌是不能再擺下去了!
她當即便要調轉方向,然而卻聽到前方突兀地傳來一道欣喜的少年聲音:“裴師叔!你果真還活著!!”
謝玉昭心跳都停了。
阿宓和伏流火也是身體一頓,下意識看向謝玉昭。
謝玉昭僵著臉緩緩抬頭向那聲音的主人望去,心中的腹稿飛快地打了八十個版本,然而卻見到一名身著碧藍色衣衫、腰間別著一管長笛的少年背對著他們,興高采烈地對不遠處蹲在地上的少女揮了揮手,語氣是藏不住的興奮與欣喜:“我終於找到你了!!”
被嚇成雕塑的三個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角落處,身著靛藍色長裙的烏髮少女一臉茫然,她身著衣裙與那少年的除卻顏色不同,款式與花紋卻是毫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