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劇情讓謝玉昭徹底將之前的“真是群沒被各種文學毒打過的老實人”收回,馬不停蹄的那種。
什麼“陸採芳哈哈大笑,金雞獨立:‘看我如何精衛填海,擋住你這滔滔長江!’”
還有什麼“吳燕山使出縛雞之力,與之抵抗:'你可莫要猖狂,當心鐵杵磨成針!'”
再再比如“二人縱情鏖戰,酣暢淋漓,不知天地為何物!”
阿宓目瞪口呆,手中的瓜子“嘩啦啦”撒了一桌子。
這簡直...這簡直...修真界的掃黃除惡工作跟進的這麼不到位嗎?!
怪不得要弄個屏風遮在前面,但凡要點臉的人都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講這種評書吧?!
偏生周圍叫好一片,掌聲雲集,一片江湖快意氛圍,叫阿宓恍惚以為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太超前了,或許人家講的就是正兒八經的...大戰文學呢?
在座幾人各個呆若木雞,除了陸衷。
他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抽空問了句:“這個吳燕山是水靈根嗎?居然能使出‘滔滔長江’這個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招式!”
這傻小子的情緒已然被調動,興奮而又激動:“可惜我們魔修功法不分魔氣屬性,不然我定要學會此招!”
伏流火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就,公然聽你老爸的凰文不太好吧...
他看著陸衷上躥下跳躍躍欲試活像只大公猴,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文盲也是種好事...傻人有傻福吧。
裴文竹支著額頭,無比心累地嘆息一聲:“...快他*閉嘴吧你。”
謝玉昭趕忙抓住陸衷的袖口,生怕他再聽到點不該聽的,湧出什麼奇思妙想:“我有點累了,咱吃也吃了聽也聽了來也來了,不若現在找個洞府修整一番吧?”
伏流火忙不迭地帶頭起身:“好好好,我也累了,咱快回去休息吧。”
餘下幾人如蒙大赦:“好好好,走走走。”
謝玉昭隨手扔下幾枚靈石,推著一臉意猶未盡忍不住回頭張望的陸衷往外走。
他還沒聽盡興,無比期待後續的劇情,但是看小夥伴們各個滿臉疲憊不似作假,也不好意思提出再待一會,只好作罷。
回程的路上,他還激動不已地回想方才的場景。
陸衷握緊雙拳,向來不喜聽書的他,頭一次感受到了文字的力量:“這說書的果然厲害,講的真好,讓人聽了還想聽!”
他牢記謝玉昭的教誨,在識海中暢想:【等我哪天修煉到我那個便宜爹的境界,看誰不爽,也要殺得他七進七出、片甲不留,讓那人使出縛雞之力才好!】
他的話音落下,識海中陷入一片鴉雀無聲的死寂,無人回應他的鴻鵠志氣。
陸衷有些奇怪:【怎麼,難道你們不相信我能像他那樣金雞獨立,精衛填海嗎?】
裴文竹終於忍無可忍:【馬上、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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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這段荒唐又荒謬的對話以陸衷的委屈巴巴結束了。
此處雖也算是個小有規模的城鎮,但畢竟地處嘉定山中,略有閉塞,往來外界行人並不算多,因而搜尋一圈,竟連一個像樣的洞府都沒找到。
比起崑崙的繁華盛世,簡直算的上是窮鄉僻壤。
眾人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尋了處荒廢已久的破敗寺廟落腳。
這座廟宇遠離城鎮,推開被時光侵蝕破舊腐敗的木門,揚起一陣灰塵,內裡牆皮脫落,磚瓦破碎。角落蛛網密佈,放置中央的香爐歪歪斜斜,滿身青苔,香灰遍地。
藉著月光仰首望去,只見大殿中央端坐著佛像殘破不堪,面部已經模糊不清,鍍在外表的金漆已經脫落,露出內裡斑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