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銅,已然沒了往日的莊嚴慈祥。佛像眼角破損,垂眸望來時,盡顯陰森空寂。
眾人開門通了會風,將那股潮溼發黴的味道散了些許才進入寺廟,各自隨意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
總歸是今時不同往日,這裡雖然簡陋了些,但比起前幾日荒涼山洞已經算是極大提升居住幸福指數了。
點火照明的工作依舊由阿宓一手承包。
火光自少女指尖亮起,繼而悠悠飛向四周,接連點燃廟內高掛牆壁的蠟燭,驅散了些廟中殘存不散的陰森氣。
謝玉昭正欲坐下,眼前卻突兀出現一隻持著破舊拜墊的手。
她動作一頓,順著那隻手抬頭看去:“你從哪找的蒲團?”
少寂:“佛像後面。”
謝玉昭接過拜墊,問道:“那你呢?”
少寂:“後面還有。”
一旁的烏蓮陰陽怪氣地戳穿他:“是嗎?那貧僧怎麼找了一圈就發現這麼一張?少寂施主真是火眼金睛。”
謝玉昭:“......”
她突然覺得手中的蒲團有點燙手。
俗話說吃獨食爛屁*,她正猶猶豫豫要將蒲團重新塞回他手裡,卻見少年眸底驀然沉下:“不要就扔了。”
...得,這小祖宗又不高興了。
“要的。”於是她伸出一半的手又識時務地轉道塞回自己屁股底下,輕車熟路給他順毛:“我怎捨得不要?這可是你的心意,我定會全心全意好好呵護它的。”
烏蓮冷嗤一聲,自從那晚意外撞破“一群人的私情”後,他就已經看透姓謝的真面目了。
他對謝玉昭只有鄙夷和不齒,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分明已有四個家室,行事卻還是這般不檢點。眼見她又要花言巧語故技重施,烏蓮暗戳戳等著看好戲,畢竟少寂可不是會吃一套的人。
他在心中瘋狂吶喊:少寂!跟她翻臉!拿劍攮她!攮死她!!
然而倍受他期待的少年只淺淺淡淡發出了個鼻音,然後...
然後抱著劍一聲不吭坐在她身邊。
若是仔細瞧去,甚至能看到少年微微挑起的眼角眉梢。
烏蓮:......
他簡直懷疑自己的雙眼。
他從來沒在少寂的臉上看過這種能被稱為“心情不錯的”的表情,烏蓮只覺見了鬼。
少寂你...
分別四載,你什麼時候轉行給人當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