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噼啪,在黑暗中閃著昏黃的燭光。
“所以...”謝玉昭抬起眼,直直對上面前那小和尚含笑的桃花眼,“依道友所見,破陣的關鍵就在於那間茶樓?”
烏蓮頷首道:“貧僧可不信謝施主沒看出來那茶樓不對勁。”
他整理了一番寬大的袈裟,狀似不經意道:“施主遲遲不提,無非是擔心諸位入陣乃是貧僧所為。可眼下貧僧卻率先提出此事,不知,如此可否自證清白?”
謝玉昭乾笑兩聲:“道友言重了。”
她的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愧對烏蓮信任的內疚,因為天殺的,她是真沒看出來。
哈哈讓你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彼時她都要被陸衷的逆天發言給嚇死了,一門心思全撲在他身上,哪還有空去觀察一個公然說凰文的十八禁茶樓啊?!
雖然她確實懷疑他們一行人莫名其妙入陣之事是他的手筆,可無奈沒有證據,疑罪從無,即便疑心,在證據確鑿之前也不會瞎往烏蓮腦袋上扣黑鍋。
烏蓮已經習慣性地把這當成她的周旋話術了,並未深思,只繼續道:“初入此處時,謝施主曾一眼認出此乃幾十年前嘉定山的時空對映,想來閱歷深厚,見識頗豐,自然也該識得那說書人擺在身前的屏風。”
謝玉昭:......
不好意思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就一穿越的,我上哪知道去?
還有什麼叫“閱歷深厚”,你是不是變著法罵我老呢?
她扯出一抹禮貌的微笑,沒有搭話。
烏蓮並未在意,自顧自道:“那扇屏風名為‘誅山河’,乃是由一名邪修所造。若只是這樣倒也罷了,畢竟法寶不分正邪,全看操縱其的修士。可問題是,此物乃是二十四年前與一柄名為‘般若千面’的法扇同爐而出,因對持有者並無修為限制,下至煉氣上至化神,皆可用之,一經問世,便引得萬人矚目。”
他雖並未言明,謝玉昭卻瞬間便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二十四年前出爐的法寶,卻出現在了幾十年前的時空幻陣中。
她心中微動,補全了烏蓮未說出口的下半句話:“此處幻陣並非嘉定山那位大能的遺留困陣,設陣之人另有其人。”
畢竟那位陣法大能坐化之時,造這法寶的修士恐怕都還沒出生。因而若是他留下的困陣,幻境中只會一比一還原數十年前此時此刻所發生過的事,絕對不會出現後世之物。
“正是如此。”烏蓮頷首,繼續道,“據貧僧所知,那柄法扇幾經波折,最終落入了魔域之手,而這扇屏風甫一出世,便被一位神秘的大乘女君以天價拍走,此後再未現世。未曾想,竟在此處見到它。”
魔域?
謝玉昭下意識便想到了白臻手中的那柄摺扇。
那這大乘女君...會不會就是她在祭山見到的那位?
“等等,”陸衷沒忍住,開口打斷道,“大乘?你不是說這個至多隻能支撐化神修為使用嗎,那位大乘女君也用不了,買回來做什麼?”
烏蓮奇怪地看著他:“好看啊。就算用不上,擱家裡當個擺件兒不也挺好的嗎?”
陸衷:......
打擾了。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裴文竹長眉緊蹙,“幕後之人若真是那位大乘女君,何故多此一舉將我們困於此地?以我等修為,群起攻之都未必能在她手下撐過半刻,她若想殺了我們,根本無需如此麻煩。”
“仙子聰慧,這話便是說到點兒上了。”烏蓮笑道:“雖說‘誅山河’唯一出現在世人前是被那位女君拍下,可後來是否輾轉四方更換主人卻是誰也不知,且貧僧於茶樓之中細細觀察過一番,那扇屏風並非真跡,乃是幻境所化。”
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