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昭把自己關在屋子一整日,三人知她心情不好,沒有上門打擾,只裝作若無其事在識海中聊天。
她撿著話題,偶爾也回上兩句,表達自己還喘著氣。
裴文竹也在眾人口中得知了此事,除卻最初的驚愕,倒也並未多說什麼。藉著自己身份的便利,扭頭開始留意和她一起出現在死亡筆記上的崔時,試圖找出他二人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
崔時便是在祭山發現了剛穿過來沒多久的裴文竹,欲將其帶回宗門時,卻被謝玉昭三言兩語騙過,哭哭啼啼的那小孩。
當初不過匆匆一面,眾人對他並無甚特別的印象。
只依稀記得他一口一句“裴師叔”,築基修為,擅用長笛。
崔時的年歲與眾人相仿,可他的修為卻實在是登不上臺面,在這天才如雲的修真界難免平庸了些,跟裴文竹這種高嶺之花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
他是那種扔人堆裡下一秒就找不著的型別,修為平平、天資平平、樣貌也很平平,總之就是各方面都平平,是非常典型的炮灰路人甲。
但他既然能被劇本盯上,就說明此人必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不過謝玉昭本也沒有打算照著任務走,並不關心這崔時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隨便他,愛誰誰。
什麼崔時李時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回裴文竹的記憶,然後再火速前往魔域,找回陸衷記憶。
別的都不重要。
被劇本牽著鼻子走太久了,也該長點自己的腦子了。
窗外陽光正好,透過半支著的窗斜斜灑入室內。抬眼望去,外界是漫天相連的雪色,叫看慣了蔥翠濃綠的謝玉昭倒有些不適應。
她忽又想到靜臥連綿雪山中的原主...不,應該說是上姜。
既然上姜是原主的名字,那前魔尊又叫什麼?
記憶碎片中,文姜回首呼喊前魔尊時,曾帶了一個“上”字。
上姜...上姜...
難不成...原主的名字便是這般來的嗎?
取了前魔尊名字中的前一個字,又取了文姜名字中的後一個字,結合而成。
那在前魔尊與文姜的故事中,上姜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在整個修真界,她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原主既能讓修為大乘的前任魔尊低頭相求,又與這修真界為數不多的大乘修士相熟,就連提及觀山劍君時,也並無小輩的尊重敬仰,直呼其大名,語氣平淡。
這是評價同輩之人的口吻。
既是同輩之人...她便絕無可能只是個小小金丹。
那為何這具身體的修為跌至如此?問題出在哪?她的尾巴?
難道,原主的尾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想要救人原主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比如說掉掉修為之類的?
若當真如此,按舍一條尾巴跌一個大境界來算,原主給了文姜兩條尾巴,應當掉兩個境界。
金丹之上是元嬰,元嬰之上是化神。
她曾是化神修士嗎?
謝玉昭神色鬱郁地支著下巴。
從姓名到修為,原本的猜測接連被推翻。她合理懷疑,再這麼推下去,恐怕下一個被推翻的就是原主的性別了。
煩啊,煩死了!
縱然這次抓馬的穿越之旅有老鄉相陪,她與身邊夥伴的處境也大不相同。
他們的原主是真的靈識消散,連渣都不剩。
而她腦袋裡,還住著苟延殘喘只剩幾縷神識的原主。
更可怕的是,她的原主不懷好意,想發瘋搞死所有人,自己獨美飛昇。
謝玉昭冷笑一聲。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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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