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壓迫欺凌的當事人站在他面前,聲聲泣血地含淚控訴,依舊不可避免地受到打擊。
——無視物理防禦的那種,威力堪比“最後的輕語”。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些黑歷史已成定局,無法更改,而他日後還要頂著“陸衷”這個名字,在這被原主得罪個遍的修真界堅強地活下去。
實在是地獄天崩無解開局。
“...不過有一說一,如果我是陸衷的話,估計也沒比他現在好到哪去。”
阿宓回想著臨別前李聽鶴講述的男默女淚悲情往事,忍不住搓了搓雙臂的雞皮疙瘩:“何況人家小鶴多好一孩子,既努力還有上進心,結果硬給人折磨成斯德哥爾摩了,要是幹了這些虧心事的是我原主,我現在都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確實。”裴文竹點點頭,收回了目光道:“雖說不知全貌不予置評,但看那小子只是因為被陸衷叫了句全名就高興地差點喜極而泣...總給我一種真心錯付前來討要說法的感覺,不太像是普通的競爭者關係。”
“對吧?”阿宓表示深有同感,“而且還不準陸衷跟他道歉,還哭鼻子,嬌滴滴的。”
眼看伏流火慢吞吞地挪蹭到陸衷身邊,抓耳撓腮地找話術安慰他,謝玉昭收回視線,繼續向前走:“慕強吧。人總會嚮往憧憬著那些自己優秀的人。或許在他心裡,陸衷就是他夢想中最完美的自己,完美的人才不會做出道歉這種低頭認錯的舉動。”
“相愛相殺劇本嗎?”阿宓感嘆道,“真是種近乎盲目的崇拜啊...日復一日的追逐仰望中,陸衷被他高高捧上神壇,這哪裡是宿敵,分明就是迷弟嘛。”
謝玉昭不置可否,含糊地應了聲:“大概吧。”
“但是想想他也蠻可憐的,真正的陸衷已經死了,就算再怎麼努力,小鶴永遠也不能實現‘聽他親口承認自己不是垃圾’這一偉大目標了。”阿宓小聲嘟囔道,“真是曠世大bE啊。”
這個話題帶著些莫名的傷感,餘下兩人聽罷只能嘆息一聲,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雖有唏噓,但他們這群穿越者卻心知肚明,世界本就是由無數個意外組成的,遺憾才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