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李聽鶴的競爭宣言實在是太過於發自肺腑,連每個標點符號都帶著沉痛的情緒,連一向對他沒什麼好臉色的燕伶都罕見地沉默了,目光復雜地看著他,沒有冷嘲熱諷。
眼前這群修真界各道天驕齊聚於此,一方面是為了看魔域和崑崙的熱鬧,另一方面是受人所託。
很顯然,既然眼下挑起這場大戰導火索的兩個人生龍活虎地一同出現,那第一個目標是無法完成了,加之這裡畢竟是由大乘修士所掌管的城池,若是動起手來將事情鬧大,彼此都討不得什麼好,因而雙方心照不宣地儘量避免武力交流,迂迴地語言拉扯著。
至於第二個目標,五人小團隊沒興趣摻和土著們的秘境之旅,畢竟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僅要忙著幫陸衷找回原主的記憶,還得還解決迫在眉睫的蓬萊遺留問題,再加上秘境活動的發起人李先生又是那種極度抗拒的反應,他們很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會上趕著湊這個熱鬧。
於是這場硝煙瀰漫的一觸即發的大戰最後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被畫下了句號。
比起上門找茬時緊張的氛圍,分別時可謂是其樂融融。雨師妾甚至戀戀不捨地纏著謝玉昭交換了神識烙印,以便後續可以隨時隨地給她發傳訊符聯絡感情。
在裴女士的十分具有威脅性的注視下,謝女士不負眾望,扭捏著同意了。
直到走出那條荒蕪的巷子,視線內徹底沒有了她的身影,伏流火才滿眼恍惚地回過神來,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嚇死我了,誰家好人會在脖子上掛條蛇啊?!”
見到他這副樣子,阿宓忍不住嘲笑道:“那小蛇還沒有你手指粗呢,至於怕成這樣?”
“你快別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伏流火心有餘悸地抹了把臉,“我小時候被毒蛇咬過,在醫院躺了快一個禮拜,要不是命大,現在我墳頭草都兩米高了,你還能有機會結識我這等風流倜儻的瀟灑人物?”
阿宓一臉被噁心到了的表情,根本不想理會,扭頭加入裴文竹和謝玉昭的對話。
“...我的昭,我跟你說過多少遍雨師妾不是好人,她就是個滿口甜言蜜語的花心海王,你怎麼還是如此輕易地就被她騙走了神識記號?”
裴文竹蹙著眉,苦口婆心地勸慰道:“真是的,你這樣怎麼讓我放心?不能因為她是漂亮的女孩子就放鬆警惕啊!”
面對這種語重心長的教誨,謝玉昭只能內疚地低著腦袋,不敢反駁。
“不過還真是出人意料啊,昭昭看起來沉穩可靠,無論面對什麼都能面不改色保持冷靜,還以為是沒有弱點的完美女性呢。”阿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居然也會被美色吸引嗎?”
“只要是人就都會有缺點吧?我又不是什麼完美無敵的六邊形戰士鳳傲天。”謝玉昭小聲嘟囔著,“況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單純的欣賞而已,又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壞心思...”
裴文竹輕飄飄睨了她一眼:“真沒有嗎?”
謝玉昭心虛地摸了摸鼻尖,視線飄忽著別過臉,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裴文竹惱恨地嘆息一聲,滿臉無奈。
“話說回來陸衷那個狀態真的沒問題嗎?”阿宓悄悄指了指身後那個失魂落魄的身影,小聲道,“這樣下去會不會抑鬱啊?”
謝玉昭回頭瞥了眼,只見往日無時無刻保持遠超常人活力的快樂小狗罕見地耷拉著腦袋,一臉無精打采的模樣。
從前無論發生什麼,陸衷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成天扯個大嗓門四處亂竄,何時有過像現在這般心事纏身的憂鬱狀態。
看起來,李聽鶴那番話對他觸動很大。
雖然陸衷對於自己原主的卑劣行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到了眼下這個境地——比如飽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