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動作頓了頓,給陸衷遞了個隱晦的眼神,而後揚起和善的笑容,看向身旁的幽篁:“幽篁道友。”
幽篁雖然對於她突然停下腳步的行為表示困惑,但還是禮貌地應聲道:“施主請說。”
“不敢欺瞞道友,其實最初我心有防備,可不想道友卻對我敞開心扉,如此高潔的品性,不愧是佛門高僧,實在讓我自慚形穢...於是我決意向道友吐露實情。”謝玉昭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語氣低落,“還望道友能夠看在我誠心認錯的份上原諒我。”
幽篁不解地看著她:“施主讚譽貧僧實在不敢當...只是不知施主所指何事?”
謝玉昭猶豫地咬著唇,眼中寫滿了懊惱和愧疚,眼角眉梢低垂,每一根睫毛上都寫著悔恨。她遲疑半晌,最終好似下定決心一般,目光堅定地看著幽篁,上前幾步,掛在肩上的大氅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起,輕聲道:“道友請附耳來...”
幽篁見她如此小心謹慎,心中也不免帶了幾分好奇,便也向前走了幾步。
倏然,一道幽暗的銀光如閃電般擦著他的袖擺飛馳而過,他瞳孔微縮。
在那雙隱隱顫抖的眼瞳中,倒映出面前少女無風而動的肩上大氅,在那紛飛的單薄布料之下,如同變戲法般猛地竄出兩條泛著森冷寒光的銀白尾巴,飛速地將他捆在原地,下一瞬,一柄微涼的匕首緊緊貼在了他的頸邊。
抓準了謝玉昭揚起披風的空隙,藉著視覺差化為血霧的陸衷握緊了匕首,緩緩在他身後凝出身形,低聲威脅道:“別動。”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快到令幽篁難以反應。
其實以他的修為完全能夠躲開,只是在那兩條流淌著銀光的尾巴如繩索般絞上他的臂膀時,那柔軟的觸感讓幽篁整個人都呆住了,根本忘記了反抗。
他的現狀可以用十六字概括——大腦空白,身體遲鈍,瞳孔顫抖,面色驚恐。
“那霧是你的同伴弄出來的吧?”
謝玉昭對他的反應毫不在意,笑意盈盈看著他。少女稍微湊近了些,語調溫和,輕聲道,“我猜道友的命應該多少比那霧值錢些,你說呢?”
然而幽篁現在滿腦子都是爆炸的黃色廢料,根本無心聽謝玉昭到底說了什麼。
他吭哧半天,憋紅了臉,才聲若蚊蠅地磕磕巴巴道:“...施、施主,我還沒有還、還俗的打算,你這、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我、我...”
謝玉昭:。
謝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