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向師尊傳訊,將他們的狀況如實告知,並替他們尋找擅醫識海的聖手。”
裴文竹鬆開手指,立於指尖的纖長符咒猶如被注入生命一般,尾部燃起青色的火焰,遙遙飛向天邊。
她回過頭,繼續道:“若有訊息,屆時你便先帶著他們回宗門,這裡的事就交給我。”
衛倚緊抿著唇,向她鄭重一禮:“...多謝師叔。”
裴文竹擺擺手,突然想起他還有個失憶的小夥伴,略一猶豫,道:“...你之前說你還有位失憶的朋友,需不需要我一併替他尋個醫修為他瞧瞧?”
“多謝師叔好意,”衛倚搖搖頭,眸光微微黯淡,“我那位朋友是蔚真君的掛名弟子,蔚真君早前便替他廣尋名醫,甚至連掌門都親自為他瞧過,可皆言此症難醫,怕是再無法恢復如初了。”
“...蔚真君的掛名弟子?”裴文竹眉心一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標籤怎麼這麼耳熟...
她那小師叔有這麼喜歡四處認徒弟嗎?
“正是如此。”衛倚未察覺到她的反常,提及此事,面上也帶了些淺淡的高興,“他也十分仰慕您,當初得知他被蔚真君收入門下,我們都為他高興。”
“啊,對了。”少年撓撓頭,後知後覺道,“蔚真君是您的師叔,想必您對我那位朋友應當也有些印象。他姓崔,單名一個時。”
裴文竹:“......”
這踏馬...怎麼在哪都能遇上崔時?這小子才是天命之人吧?戲份有點太多了。
她忍著滿腔汙穢的語言,扯了扯嘴角:“是嗎?哈哈。”
衛倚誤解了她這句“是嗎?”,以為高貴的裴師叔對崔時有點興趣,像開啟了話匣子般,撿著跟崔時有關的話題跟她講個不停。
從崔時特別能炫一頓能吃十人份的飯,到他因為學不會長琴每天躲在房中偷偷哭,再到他曾寫得一手好字但現在全忘了寫得不如狗爬...
裴文竹起初還耐著性子聽他講,後續乾脆當個復讀機,把他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製下來發到公聊群裡折磨所有人。
伏流火委婉地表示抗拒:【...親愛的文竹姐姐,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每頓能吃多少飯、他是不是個愛哭鬼、他毛筆字寫得怎麼樣,我根本不在乎呢?】
裴文竹:【不,你在乎。】
裴文竹:【聽聞阿時從崔師弟變成崔小師叔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他是一個非常不喜歡修煉的人,他只喜歡吃,或許蔚真君是看中了他在飲食方面的天賦,才將他收為弟子。】
伏流火:【...別複製了,求求你了。】
裴文竹:【說來也怪,起初阿時從那秘境出來時,失憶的症狀還沒有現在這般嚴重,可在不久後的某一天,他的記憶忽然紊亂,把許多事都忘了,甚至連“被化神長老收為弟子”這樣重要的事也不記得了。】
伏流火:【......】
他直接選擇視而不見,正欲扭頭管阿宓要點瓜子,卻見她湊到陸衷身邊,二人不知從哪抓了幾隻蟋蟀,旁若無人地鬥著蛐蛐。
這一刻,謝玉昭的惆悵被具象化了。
他木著臉,在那瘋狂閃耀的青綠色光芒內見縫插針地發了一句:【昭昭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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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溼的地牢中,一黑一白兩抹顏色面對而立。
面容冷淡的男人斂下眼,眸光沒有一絲溫度,冷冷睨著地上的白狐。
謝玉昭不合時宜地想起上姜曾對她說“他們還說我殺了上穹,你信嗎?”。
她原本心有疑慮,也是不信的。
然而在她看清男人面容的那一刻卻產生了動搖。
根據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