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為梁,粗壯廊柱上雕刻著盤旋的狐狸紋路,倒是十分具有個人特色的標誌性特徵。
閣樓中央佇立著一方古拙的銅鼎,煙霧嫋嫋升起,氤氳在空中彌散開來,初聞只覺沁人心脾,可仔細嗅去卻能捕捉到掩蓋在其下,泛著些苦意的淺淡藥氣。
陸衷鼻尖微動,忽而怔住。
等等,藥氣?
莫非上姜生了什麼病不成?
不對...大乘修士早已不是尋常的肉體凡胎,無需食用五穀雜糧,體內流淌的都經過術訣提純過的天地元氣,又怎會生病?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瞥向身邊的青黛。然而後者卻如同並未察覺到他的視線一般,神態自若地向內走去,踏上旋梯。
陸衷心中稍有猶豫,最終壓下心頭的忐忑,並未開口詢問,抬步跟上她的步伐。
順著盤旋的白玉樓梯一路直上,愈發向前,那股若有若無的藥氣便愈發強烈。他惴惴不安,跟著青黛踏上閣樓頂層,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扇半掩的門。
青黛止住腳步,在門外安靜地駐足片刻,才開口道:“她就在裡面。魔域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說罷,也不等陸衷有所反應,便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了,獨留茫然怯縮的陸衷一人。
直到那道淡青的影子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他才回過頭來,不情不願地推開那扇半掩著的門。
房中光線柔和,氛圍靜謐,然而當他的視線落在那道靜靜端坐於案前的熟悉身影之時,心下陡然一沉,雙眼微微睜大,怔然站在原地。
眼前之人身著一身素白衣袍,感受到他的氣息,長睫微動,安靜地望來。在陸衷的記憶中,謝玉昭素來偏愛玄色,從未穿過白衣,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面色蒼白,氣息微弱,唇色更是淡到了極點,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莫名的孱弱無力。
無論是原主記憶中的上姜還是他所熟識的謝玉昭,從來都沒有過這般虛弱的時候。
陸衷怔怔站在原地,原先打好的腹稿消失殆盡,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坐。”
她嗓音微啞,透著難以言喻的疲憊與虛弱。
陸衷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抬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坐在離她不遠處的椅子上,然而只是剛剛俯下身,連屁股都沒沾到,便被她的下一句話嚇得差點跳起來。
“叫你識海中那些人消停些,吵得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