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上朝西張望。頭曼單于知道嘟嘟拉想家,想回到自己的月氏部族,但到手的*怎能鬆手?便派了一些匈奴女奴,整日跟在嘟嘟拉身邊,並下了一個死命令說,若是放走嘟嘟拉,必將女奴們當眾剝皮,頭骨做成酒具,賞給有功的男奴隸。女奴們自然倍加小心,時時跟著嘟嘟拉,就連嘟嘟拉方便都要四面把守。
頭曼單于把嘟嘟拉安排在自己的宮殿之內,命令從中原投奔或是擄掠而來的工匠打製了一張闊大的木榻,上面鋪了厚厚的羔羊毛氈,又鋪了中原的繒帶和絲綢,床榻邊緣,鑲嵌了一連串黑珍珠和紅瑪瑙,還有匈奴從晉國擄掠而來的各種女性飾品,有碧玉簪子、象牙木梳和翡翠玉鐲;還在床側牆壁上,釘了一隻碩大的黑鷹。這是月氏部族的精神圖騰,在他們看來,只有凌空展翅,搏擊蒼穹的大鷹,才是他們的民族內心強大力量所在。
嘟嘟拉看到了,臉上仍舊沒有一點喜色。頭曼想到,凡是女子,沒有人能夠逃過權利和財富的誘惑,嘟嘟拉不過月氏一個大當戶家的女子,何以對這些並不在意?頭曼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大閼氏都不烏拉,這個和自己年齡相當的婦人,對付男人有一套,調教女子也相當在行。
想到這裡,頭曼便令守衛去請都不烏拉。這些年來,頭曼單于不是東胡的女子,就是月氏的美女。數年之間,自己雖為大閼氏,床技高超,但時光不饒人,年老色衰,十餘年間,頭曼單于再也沒有臨幸。今見頭曼單于又在為一個不知名的月氏女子費盡心機,百般討好,心中早就憤憤不平。
守衛到都不烏拉帳前的時候,都不烏拉正在和其他女子年老的閼氏,圍坐在羊毛氈子上說話。見守衛稟告,立即銷聲匿跡,都不烏拉起身,走到營帳門口,看著守衛說:“頭曼叫我做什麼?”守衛唯諾道:“小奴不知。”都不烏拉甩了一下手臂,嘴巴里哼了一聲,便徑直朝著頭曼所在宮殿走去。
這都不烏拉閼氏走進單于宮殿的時候,頭曼單于正在殿中踱步,四邊的守衛一個個手託單刀,面無表情地站在牆根下,除了眼睛活動之外,全身僵硬得似乎石雕。正在思忖之間,忽聽得門外傳來一聲:“都不烏拉閼氏晉見。”頭曼收住腳步,張目向外,看到都不烏拉閼氏,急忙前去拉了她的手,大笑說:“大閼氏果然駐顏有術,臉頰舒展,步態輕盈,著實令人意想不到”
都不烏拉聽了,沒好氣說道:“託大單于洪福,您多年不見的大閼氏還活著呢!”頭曼聽了,臉上掠過一絲不快,但很快又恢復了嬉笑的樣子。都不烏拉接著說:“大單于召呼衍家族的都不烏拉來,不知有何吩咐?”頭曼單于道:“大閼氏為眾閼氏之首,通情達理,才藝過人。”都不烏拉聽了,仍舊黑著臉說:“大單于有話直說的好。”
頭曼單于看了看都不烏拉閼氏,臉露怒色,但僅僅是一瞬間,又恢復正色道:“有一問題,想請教大閼氏。”都不烏拉聽了,眼睛看著大單于的宮殿,邁著步子說:“這就對了,大單于有令,賤妾不敢不從。”頭曼說:“好,這才是我的大閼氏。”
頭曼繼續說:“女子何以不愛權利和財富?”
都不烏拉聽了,知道頭曼是要從自己這裡討到說服嘟嘟拉的招術,忽然大笑道:“女子一生,榮華富貴,生死存亡,都依賴於男人,匈奴女子如我,不也是如此嗎?”說完,眼睛直直看著頭曼,似乎有一種鋒芒,頭曼單于卻還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看著都